杭城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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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上豆瓣，因为这里有许多有一些追求的女孩，大概因为有好的书评，影评，滋养成就了她们。

有个女性朋友推荐我玩豆瓣小组，进了小组才发现，原来爱可以这么赤裸的表达，无论是真心想找个伴侣，还是想约p排解寂寞，在我以前的印象里，女孩是羞于表达的，哪怕心爱之人就站于其面前，也会支支吾吾，即使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就此错过。

没有颜值高的真相，也无伟岸的身高，于是只能写一些讨女孩喜欢的文字，撩拨她们的心思。豆油来了许多，但一般是出于好奇，好奇站在这些文字后面的人是什么样的，其实并不准备和你产生多少瓜葛。

某一天就遇到了她，起初也是稀松平常的聊天，她是个杭州培训机构的老师，目前人在北京培训，晚上休息无聊，便看到我发的帖子。我总是不厌其烦的问别人，你为什么要和我豆油，虽然我很清楚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但再从别人口中听到对你溢美之词，你还是十分享受。

2

很奇妙，和别人不同，我们两个有许多愉悦的话题，我调侃她穷孩子都上不起培训班，你却在帮助富人。

她则会好奇我在豆瓣都碰见过什么样的女孩子，有无喜欢上的？那天我们聊到很晚，豆油变成了聊天室，谁都不想先道晚安。

后来她有了想见我一面的想法，又碍于矜持，于是和我说，北京培训结束后，她会乘火车回杭州，到杭州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第二天还有课要上，时间太赶，问我能不能帮她打印一些教学资料，送到火车站一趟，顺便也见上一面，我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3

第二天，由于担心第一次见面就迟到，我早早的便去了车站。在她的火车到达之前，我们仍在手机上热切的互动着，仿佛在为见面做最后的试探，毕竟怕出现不舒适沉默的尴尬。

每当一列车进站，出站口便人头攒动，每个人都在搜寻自己熟悉的眼神，刚才还落寞迷惘，在对上眼神的一刹那，就有了闪烁的光亮。

每当有女孩向我走近，我会下意识的揣测是不是就是她，尽管那趟车并不是从北京来。看过一些见面的桥段，大概都是先躲在一处，等对方来后，看看姿色如何，若跟想像有许多出入，便悄悄撤走，然后附上一条信息，“今天不舒服，有机会再见罗～”，恩，是真的再见了。

4

时间在你等待的时候，变慢了下来，因为你留意到它的存在。

焦灼，兴奋，忐忑，我害怕这样一种瞬间，一种一发生就会决定未来许多事情得瞬间，我总是觉得没有准备好，但又能怎么准备呢？不是我自己答应要来的么？

我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人群中有个女孩正拿着电话四处西望，我不确定是她，于是也去掏手机，当我接通的那一刻，她的眼神瞬间就落在了我身上，很明显，她也早早的就注意到了我。

她笑盈盈的，轻快的向我走来。比我想得要好看，面容亲和，身材虽然娇小，但恰到好处，整个人透着一种精致，如果你仔细打量，你会看到更多欣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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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议给她提行李，她没有拒绝。我又提议打个车送她回去，她则拒绝了，原因是公车站她很熟悉在哪，坐公车也更很方便，而且想和我多聊一会，于是我们上了一辆公汽，坐在了一起。

那时候我来到杭州还不到2个月，一切都很陌生，没有交心的朋友，甚至和人说话都不多，和她轻松惬意的聊天有种久违的亲切感。公车为了省电，关了灯，大路两旁的灯光穿透了整个车厢，车摇曳着，地板上的灯影也摇曳起来，一种莫名的浪漫袭来，当时真希望她的家能住得再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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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止步在她家的附近，她不让我送到她家楼下，和我说，这里住了许多老人，瞥见有男孩送她回家，第二天准要八卦，我笑着目送她远去。

那天晚上，我走在路上，忽然心生这样一种感觉，好像这个城市忽然不那么陌生了，在这个城市的某一处角落，似乎多了一处牵绊。

此后的一段时间，因为大家都工作繁忙，虽然没有见面，却始终保持着联系。终于有一天，她答应出来和我一起吃个饭，是我公司楼下的一个餐厅，蛮高级的一个火锅店，消费应该不低，能撑住面子。

她起先并不同意，希望随意找个地方吃，可我执意要打肿脸充胖子，她也就没有拒绝。席间，我和她聊我现在的工作，为什么要来杭州，等等，许多家长里短的话题。

当我提到我最亲爱的爷爷没有看到我研究生毕业，没有亲眼看见我带一个女朋友回家，她听的很专注认真，动情的时候甚至流了眼泪。

她告诉我她的家在山西，自己在浙江上大学，毕业后便留在了这里工作，和家远隔千里，工作又十分辛苦，一年只能回家一到两次，自己很思念父母。

而且由于是做教育培训，越是大周末越要上班，越是逢年过节，越要忙碌，甚至春节都要在杭城过，等寒假培训班结束，才能调休回家，说完，她十分的沮丧。

后来我问她既然不喜欢这个公司，为何还要留在那。她说，十几年前，她还在上中学，英语成绩挺不错的，邻居家的小女孩英语也很不错。后来邻居家的女孩被送到北京参加了一个英语培训班，回来后英语成绩就直线上升，她非常的羡慕，告诉家里也想去参加这样的培训，但父母拒绝了，因为高昂的培训费用。

她没有机会去，心里便暗暗记住了这个培训机构的名字，心里埋了一颗种子，将来一定要去这个培训机构学习，她说这成了她上大学以后的全部学习动力。

后来高考成绩并不理想，只上了一个普通的二本学校，但如果毕业想进入那家培训机构教书，学历这块就要吃亏许多。但她向往这个地方，于是从大一开始，便买了一本厚厚的牛津字典，一个单词接一个单词的去校正自己的读音，这一坚持便是四年，最后她如愿以偿，轻松进了这个培训机构，而且不久后还升为一个小主管。

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有相应的回报，我很为她高兴。

7

我们的短信，电话次数逐渐增多，后来几乎每晚都要通一次电话。她常备课到很晚，第二天又要乘车到各大校区去讲课，有时两个校区的距离相差甚远，她便要早早起床，中午还要赶课，便不能好好吃饭。她背负了许多压力，晚上还休息不好，就想找个人倾诉。以前电话打给家里，但不能让家人担心，后来电话打给同事，同事们又逐渐有了自己的男朋友，女朋友。现在好了，她可以打给我，我能倾听她的倾诉，

她很喜欢听我的故事，我的家庭，我的成长，有时我讲得正兴起的时候，她却忽然说累了，想睡了，我虽然有些沮丧，但知道她是真的累了，便安咐她去好好休息。

后来我可以把她送到楼下，甚至趁她舍友不在时，能悄悄上楼. 我的工作强度也很大，经常要晚上10点才能下班，但还是想去见她一面，仿佛这样一天才完整，有时候甚至只是为了见面聊上5分钟。有一次我们因为这个不高兴，我说这么不容易过来看你一次，没说几句，却要打发我走，她说她那天真的是累，还有备课没完成。

她也不希望我经常打的来看她，毕竟一个男人在杭州，要多攒点钱，将来无论买房还是娶老婆都是有用处的，我总是听不太进去。

她是我的解乏剂，无论下班多么的疲惫不堪，但只要一见到她，人立马会高昂起来，待一起多久，这种高昂便会持续多久，等她送我出门，我真正离开了她，心情又会立马down到谷底，刚才还消失的疲惫会立刻还原。

经常她送我出门以后，我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会在她楼下站上几十分钟，仿佛这个地方跟她沾上关系，便有了某种生气，我不想如此快的从这种感觉中抽离。乃至有天，我呆到深夜两点，忽然街灯也关了，周围一片漆黑，有些吓人，我正准备离开，这时忽然串出一条大狼狗，吓得我撒腿就跑，狼狈得连自己都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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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关系推进一步，于是就找机会表白，她的态度总是模糊，不答应你，也不拒绝你，你希望她回答你时候，她就深情的望着你，适时的找话题岔开。

后来她说她对我的感觉不如我对她的感觉来得深和对等，所以还不能答应我。

我们做了许多情侣一起会做的事情，一起逛街，一起找好吃的，一些依偎谈心，她自己也承认非常依赖我，甚至晚上不打个电话给我，她会睡不着，所以我常常沮丧，真想明白她心底深处抵触我的地方到底是什么？

有天晚上，她送我下楼，下了几层楼梯后，我忽然站住，问能不能抱她一下，她说不行，这样很奇怪，而且也怕被人看到。我辩解说这里并没开灯，光线昏暗，谁能看到阿。她还是坚持不行。这次我没有理会她，直接将她揽到怀里，熊抱着她，当时觉得好幸福，那种愉悦简直让人有点飘飘欲仙。

她居然没有推开我，沉默了一阵子后，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打趣我说，“怎么样，抱着女神的感觉..”。我很沉醉，抚摸着她的头发，告诉她，我很喜欢她。她主动抱紧了我，说自己一直以来挺累的，然后遇到了你，她很挺开心。我们就这样安静的抱着，在漆黑的楼道里，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幸福浪漫，至今都刻骨铭心。

后来我抱她的次数多了起来，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想遏止这种势头，我总是赖着脸皮说，你让我抱，我就不逼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她又气又笑，只能答应给我抱着，我相信她那时的答应可能是出于感激，抑或于出于某种依赖。

9

教师节快到了，她的节日。我琢磨着要送她什么礼物，后来我想到了“庸俗"的玫瑰，而且准备送上99朵。很大的一束，被漂亮的礼品纸包着，喷了些许香水，沉甸甸的。

我抱着它们站在大街上挥手打车，几乎每一位路人都会注视，他们可能在猜想哪个女孩会如此幸福。我上了辆出租车，司机问我，这么多花，送给谁？我说，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司机咧嘴笑了起来，我问司机，你怎么表达爱意的，司机笑了笑，“年纪大了，不懂你们小年轻的浪漫，我们顶多就是带出去吃个饭，吃些好的。”

那天她仍在上班，并不知道我要来。我站在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拨通了她的电话，她走出了办公室接听，我若无其事的和她聊着，问她教师节收到什么礼物没，她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学校只发了一些购物券，然后她说自己现在很忙，没什么事情她就回去备课了。

我挂了电话，然后安静的等她下班，差不多办公室还剩一两个人的时候，她也走了出来，我拨了电话，边分散她的注意力，边偷偷靠近她，忽地我就出现在她面前，她吓了一跳，做出要打我的动作，可没等下手，我就将99朵玫瑰花簇拥到她面前，她瞬间愣住了。惊恐的问道，“这是给我的？你确定？是给我的？”。我说，当然是送给你的，教师节快乐阿。然后把花递到她手里，她没料到花会如此的重，身子倾斜了一下，差点没搂住。她的脸僵住了，我则happy的观察她的表情。

我问她啥感觉，她有点语无伦次，身体有点哆嗦，能明显看到她的手在发抖，我很少见她这样，毕竟她是个培训老师，千人面前演讲也平静自如，

怎么会这样？我们一起朝她家的方向走，又吸引了一堆行人的注目。忽然，豆大的眼珠从她的脸颊上滑了下来，她忽然转过脸来对我说，“你知道吗，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送过我花，而且是这么多得花。有时候我真羡慕她们很多女老师，经常能收到许多花，但我就是从来没有，没人送我过..."。止不住的流泪，边走边哭。我也很动容，但更多的是骄傲，因为送了一个如此称她心意能感动到她的礼物。

好想趁此刻表白阿，但看她情绪真的有些失控，于是作罢，慢慢陪她走回家。回到家，她将玫瑰花小心翼翼的插好，陪她坐了一会，待她情绪平静后，我看时间已经不早，于是想回去。

没想到她提议要不要一起去西湖走一走，就现在。我说都已经12点多了，还去西湖？她说，这个时间点，西湖的景色其实最好，人少，很安静，同白天的西湖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于是，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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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到了西湖，果然白天车水马龙的西湖换了个样子，仿佛一切事物都入夜沉睡，我们走过断桥，踏上白缇，一起分享这宽宽的道路和万籁俱寂的美。

我们找到一把公园长凳，坐了上去。眼前是黑漆漆的西湖水，微风轻轻拂过水面，微微起了一些涟漪。

一切都刚刚好，于是我又重复提起以前和她表白过的话，她闭上了眼睛，把头靠向了我，安静的听着。我好像在组织一场交响乐，虽然没有听众，但我要掌握所有得节奏，我想把肚子里所有的情话都说出来给她听，可又开始词穷，便不断重复着其中某些话语片段。

她仍然没有说话，身体也没有动弹，像是睡着了。我可不想她睡着，于是继续"表白着“。忽然她直起身子，对我说，有些冷，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有些着急和沮丧，问她刚才的话能否认真考虑，她说一脸茫然的样子，说自己好像睡着了，并没有听见我在说了什么。我直勾勾的望着她的眼睛，追问道，真的睡着了呀？她脸上多了一丝笑意，点了点头。我们回去吧，真的有点冷了。见她执意要走，我便没有继续坚持，带她回家。

她为什么要假装睡着了呢？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心里有没斗争过，冲突过？我不晓得，我只是不断的安慰自己，爱一个人跟她其实没有关系，你负责爱她就好了，人家不答应，你就不爱她了？怎么可以这么势力？

那以后还有过许多次类似的表白，每一次双方都会很累，都不想退让，我赌气说若不答应，那就不联系了，她不肯，那如果还要联系，就答应做女朋友试试看，她又沉默不语，这种心智上的拉扯让我们彼此都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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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杭城下起漂泊大雨，空气十分湿冷，街上无论行人还是车辆都行色匆匆，仿佛都在逃离这该死的冷天气。

那天，她回我的短信里有一种无精打采。打过电话，才知道她感冒了，请假躺在家里，饭没吃，药也没出去买。为什么不出去买点吃的？我埋怨到。

她说，太冷了，不想出去，吃点水果休息下就好了。

我放心不下，虽然正上着班，但焦虑不安，想立刻就过去看看他。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跟主管打了招呼，然后直冲到公司楼下。

杭州的出租车是出了名的难打，加上下雨，等了半响，不见一个出租车来。

转去等公车，也是半天看不见一辆，不想等了。天上的雨好像小了一些，出门没有带雨伞，我准备跑步到她家。

于是开始一路跑，一路躲雨，跑跑停停，想快一点到达，又要注意湿滑的路面和疾行的车辆。

身上被雨水一点点淋透，鞋子也不断渗进一些水。继续跑，路上许多人很诧异，这人到底遇到啥急事？

大约过了三十多分钟，到了她家附近，去打包了一份她常吃的盖浇饭，还去药店买了几盒感冒药，又发现她家门口那家烧饼店还开着，她非常喜欢的一家店，常笑话我跟这个师傅长得有些像。于是大包小包拎着，冲到她家楼上。

她有点意外我在这个时候来，没有吃我带来的饭，但是吃了那些煎饼，药没有吃，她坚持要自己恢复。看见她状态还好，我心里总算放了心，虽然全身已经湿湿哒哒。我安抚她要注意身体，不能着凉，有事情也不能向我瞒着，

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她点头答应了。

后来，那天晚上我感冒了，鼻涕窸窸窣窣了一晚上。

12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很像，都孤身一人在杭城，都倔强，遇事不肯退让，也都算纯粹，说谎会写在脸上，基本瞒不过别人。

我会带她去西湖边的小咖啡馆，在店家的留言簿上写上最美的期待，然后迅速合上，不让她看见。

我也会暗自观察她的豆瓣，看她收藏了淘宝的什么衣服，我会挑一些我也喜欢的买给她，虽然很多次买了不是颜色跟网上不对，就是实际穿起来和气质不搭，但能跟喜欢的女孩买点东西，内心是蛮愉悦的。

她也时常批评我的穿着，希望我穿得更职业一些，不过她给我买的衣服，我都没怎么穿，这方面的品味我们很少达成过一致。

临近寒假，她越来越忙，要为即将到来的寒假班备课，宣传，策划等等，已经不是单纯的上课那么简单，公司对她们有了更综合的要求。

许多天她都要忙到深夜，而且不一定有结果产出。我怕她累，就经常去看她，买点水果带给她。有时她不让我来，怕我打扰她，于是我就承诺就在旁边坐着不说话，你专心做你的事情就好。

她有时候累了就趴在桌子上，但又不肯让自己睡着，说还有一些课没备完。

有天晚上她实在累到想睡，就坐到床边，我站了起来，想走，嘱咐她睡觉，她忽然坐着抱住了我，头重重的靠在我的肚子上，眼睛眯着。我仔细的看了看她，脸有些苍白，一脸的倦容，心疼她，好想吻她一些。有些不敢，犹豫了一会以后，嘴巴亲亲的吻在她的额头上，她没反抗，嘴巴里嘟嚷着，“你胆子可真大。”

我又亲了她一下，她眼睛忽然睁开，有点撒娇似的说道，“你怎么乘人之危阿。”。

我说你早点睡吧，我走了，她没说话。我说那我不走了，留下来陪你，她也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她笑了笑说，我不相信你敢留下来，我一脸贼笑的说，你还真别不信我不敢。于是做出要抱她的姿势，她躲开了。

其实她猜中了，我真不敢留下来，并非没碰过女人，但对她还是充满了尊重，不想在她状态最差的时候占她便宜，第二天她准要后悔的。

我还是决定回去，这样她可以早点休息，临走时，她逗笑着说，“你看，我就知道你不敢留下来。“。

13

寒假班结束后，年也过完了，她终于可以调休回家。她非常高兴，希望走之前能见我一下，打电话约我晚上出来聚聚。

吃过晚饭，我们去了浙大校园，晚上的校园很肃静，我们两个身心都很放松，仿佛一切回到了校园。她拉住我，问我要不要玩一个游戏，我问是什么。她说自己大学四年都忙于学英语，都没在学校恋爱过，非常遗憾，我能不能暂时假装是她的男朋友，就在校园里，出了校门就不是了。我哭笑不得，说不如一直做下去得了，她说你不答应玩就算了，执拗不过她，于是答应。

她挽起我的胳膊，我们真的像情侣一般徜徉在校园里，她和我讲了许多她在大学里发生的故事，我安静的陪她回味。忽然她要我背她，她说好多情侣都是这样，男的背着女的走，好浪漫。我背起了她，居然这么沉，哈哈，看到我晃荡着，慢悠悠的艰难前进，她笑得很开心。

到了操场，她欢快的跑了起来，好像要把这一个月多来所有的委屈和苦累都释放出来，趁我没注意，她调头向回跑，然后猛地冲撞了我，

见我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蹲在地上哈哈大笑。我别起了小嘴，装作不高兴，于是她跑上来将我抱住，是那种深深的熊抱，我能感受到她得用力，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的，紧紧的抱住我。我知道这里面意味着许多许多，见她一直不松手，我说你干嘛呢，操场上还有人呢。她说，不管，我今天就是好开心阿。

然后发生了很偶像剧的一幕，因为刚过完年，很多人家里还存有一些烟火，就在我们拥抱的那几分钟里，忽然漆黑的天空大幕，闪烁着烟火的光亮，五光十色的，刚才还漆黑一片的操场被彻底照亮，我想起王小波的那句“我们就像两个小孩子围着一个蜜罐,想看看里面到底有多甜”，此刻烟火就是我们的蜜罐。

一切都那么美，仿佛有个叫爱情的东西，就停在了我的面前，伸手可及，它不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名词，而是那样的扎扎实实，让人可以看见。

14

就像她所说的，出了校园，就不再是情侣了，要遵守约定。后来我向她表白了许多次，我会怀疑自己是不是钱还赚得不多，颜值不高，或者是身高不够等等，但又好像不完全是这些，她甚至自己也不一定能回答得出来。

她需要你，但又不能接受完全跟你在一起，她想维持现状，我又不能接受成为她一个普通朋友的事实，我们就这样拉扯着，矛盾着。

人的心还是需要被回应的，她常调侃我，问我的多巴胺还能维持多久，我总是一脸苦笑。后来我真有点累了，甚至有些责备她，为什么就是不能接纳我，不接纳又要保持联系做什么。有时，甚至一个整晚，我们都会在电话里激烈的争论，争论我们的关系到底何去何从，依然没有答案，也许没有答案就是一种答案吧。

后来我决定离开杭州，这样就不能常常见面，我见不着她，她看不见我，走到西湖也不会想到这里有我们曾经走过的足迹，看到公车，也不会想起曾经目送她上下车的时刻，我想用时间和距离这两把利剑斩断这一切，物理空间上的绝对隔阂，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去跟她告别，那是她哭得最伤痛的一次，全是泪水，抱着我跟我说对不起，让我那么痛苦，耽误我那么多，连累了我，伤害了我等等，她仍然希望我能跟她做朋友，不要做陌生人，希望我还能接她电话，因为她怕不习惯，我怕丧失这样一种依赖。

我也很难受，跟她讲我做这么痛苦决定的痛苦，跟她讲只有我离开，她才能从我的包围中突围，能够遇到更合适她的人，当然我也能得到解脱，我也该去找自己的新生活。

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能集中注意力好好的工作，一有她的短信，就着急回应，一发现她心情不好，就跟着焦虑不安，我想从这张情网里挣脱出来，想要新的生活。

我没有告诉她我离开杭州的交通方式，因为不想让她来送我，既然决定不见了，那就彻底一些。

在飞机离开地面之前，我又有点后悔，希望她能来送送我，或者能听到她的电话也好，但生活不是电影，生活里没有那么多的狗血桥段，她甚至都不知道我的飞机是几点起飞。

于是我走了，走得十分平静。。。

15

以前几乎每天我都要读她的豆瓣，想知道她的一切琐碎心情，后来豆瓣取消关注了，我自己也注销了豆瓣，再后来微博也取消了关注，QQ则拉黑，这世上情感上安乐死都如此的一模一样。

我很少知道她的消息，当然也通过那么几次电话，但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亲密的聊天了，但也不完全是陌生人，只是好像多巴胺真的用完了。于是渐渐的少联系，再到不联系。

到今天，我知道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自己的男神，也拥有了她想要的生活，可能这一切只是表面的揣测，因为细节我不是清楚，我也不会像从前去仔细了解清楚了，只要知道她过得好就可以了。

曾经她很喜欢听我讲我的故事，现在她变成了我的故事之一。

我写文章并非要表达我对她的留恋或者对当时冲动离开她的懊恼，因为时过境迁，一切都真的改变了，那些真的都不重要了。

我觉得怀念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写一篇关于她的文字，像制造琥珀一般，她也变成了我众多琥珀当中的一枚，漂亮，晶莹剔透，却永远凝结在那一刻，不复苏醒。

王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