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住岩头镇张大屋村的大屋小栈,我就问老板娘,民宿有晚饭供应吗?我们4人组成的是一个老年团,我怕我们玩过芙蓉古村后不再有寻找美食的气力,就想回民宿解决晚餐。那一年,也是我们4人,到磐安玩,每一餐都在民宿解决。虽是浙南乡间的粗茶淡饭,因为食材新鲜,倒也非常合口。可是,老板娘的回答是:“凑满一桌在我们这里吃饭才合算,我们要去外面请厨师来为客人烧饭,你们4个人嘛,还是去外面吃吧,周边很多吃饭的地方。”
周边有很多吃饭的地方吗?丽水街是有不少饭店,可等我意识到应该在丽水街吃晚饭时,我们已经穿过芙蓉古村回到了大屋小栈的停车场。老人家们决不肯再步行回丽水街吃饭,那我只能拜托手机了。
这家饭店,就在街边,因其在门面装饰上动了一些脑筋,在好几家小饭铺中胜出。风亭晚农家餐馆,就是店名,在用茅草装饰的小包间坐定后,我去店堂点餐。农家餐厅嘛,我先点了土鸡汤,老板说:“你们四个人,半个鸡就可以了。”我一听,这么贴心的老板,顿感满意,所以,他说田鱼是他们这里特有的东西时,我确认不是“甜”而是“田”后,就点了红烧鱼。又点了野菜炒鸡蛋和炒青菜,便回到伙伴们身边等土鸡汤。
野菜炒鸡蛋上来了。风晚亭的野菜炒鸡蛋味道虽不及香椿炒鸡蛋浓烈,自有其特有的带着淡淡苦涩味的香气,不错。炒青菜上来了,江南的青菜旺火清油加盐快速翻炒后出锅,口味不会差。红烧田鱼来了,虽说是第一次吃红烧田鱼,味道不过如此。好了,现在就等土鸡汤了。不错,土鸡需要时间加慢火,然而,哪一家饭店的土鸡汤是等客人点单后才烧煮的?正疑惑时,服务员送上菜来了。看见放在桌上的大碗里盛放的是红烧鸡,我笑了:“我要的是土鸡汤。”她睁大眼睛猜测着我的意思:“你是要汤多一点吗?”我指着红烧鸡:“你这是红烧鸡,我要的是土鸡汤,错了。”这回,她笑了:“我们这里的鸡汤就是这样的。”“算了算了。”我们中的老大哥按了按我的肩膀。其实,我已经对自己说算了算了。不算又能怎样呢?离开上海才300多公里,对“土鸡汤”的理解已经大相径庭了。
我对自己说,接下来几天里点餐,要考虑到地方性。
前文说过,我们抵达霞浦小皓我们预订的民宿,已经是下午2点多。一个多月前到内蒙瞎玩,是下午1点多入住酒店的,放好行李赶紧出门找午饭吃,却是没有一家饭店开门迎客。当然,福建不是内蒙,但小皓是个小渔村呀,自驾游的好处就是车里可以载上我们喜欢的零食。不过,零食就是零食,从上海出发到楠溪江畔的岩头镇张大屋村的一路上,我们已经吃够了零食!便小心翼翼地问问皓的管家:“周边有吃饭的地方吗?”她仰头瞧了瞧墙上的钟,嘀咕:”不知道还有没有。“俄顷,大声道:”我带你们去胖嫂。“
问皓的装饰是非常美,小皓华丽转身为旅游胜地还不久吧?走出问皓,乱石铺地。我们左突右冲地找到胖嫂小吃店的门前一看,不就是闽地小城标准的小吃店格式吗?多年前随我的同事去她的老家永安玩,一出火车站,满街都是食物香气,定睛一看,如胖嫂小吃店一样的小食铺,一家紧挨一家,每一家卖的小食,都好吃。一想到永安,把在张大屋村对自己说过的话,全忘记了。我说:“每人一碗海鲜面。”幸好,这种夫妻老婆店节奏很慢,等到我回过神来想到要探讨一下一碗海鲜面的分量,过来帮忙的老板娘妹妹,刚把洗干净的铁锅放到炉子上。那好,我们就改一下菜单:一份海鲜面,一份炒河粉,一份蛤仔煎。三样吃食一一上桌后——原来长江以北餐馆的菜量也不是都少的啊,味道也令人满意,当下约定,晚饭还来他们家吃。当然不是因为我们又订了晚餐,而是,老板天生话痨,下午2点多了嘛,客人不多,我们吃饭,他就搬张板凳隔我们饭桌一米远的地方坐着瞎聊,从淡季每一天的营业额到旺季每一天的营业额,从不得已请小姨子来帮忙到儿子媳妇多么不情愿来小店掺合。若不是我们急着要去看小皓的风景,大概能把天聊到晚饭时分。对了,三样吃食,合计人民币90元。
光影栈道和东壁观日落,把三位老人家累坏了,回到“胖嫂”,点菜的任务就交给我了。我一眼就看中了冰柜里的红糟黄鱼,以我的经验,黄鱼不会便宜,就先点了小海鲜汤、小炒肉、炒花蛤、基围虾等,然后,就在店堂里转悠,到底没忍住,就问:“红糟黄鱼怎么卖?”答话的是个年轻人,想必,是老板的儿子了。他报的价让我吃惊,导致我一顿饭中时不时地问自己:会不会小伙子把黄鱼的价格搞错了?花蛤没有了,小伙子推荐了当地人民爱吃的螺,可我们吃不惯,几乎都浪费了。人民币260元,是这顿饭的价格。
在《我们的霞浦路线图:光影栈道、东壁、杨家溪、赤溪、S弯、下尾岛》一文中,我说过因为堵车我们的午饭延迟到了将近下午三点,是在从S弯到下尾岛路上经过的长春镇一家小店吃的。前文我还交代过,我们那一天是跟着小皓的导游小郑的车玩了一路,饭店是小郑选的,当时饿得,没记住饭店的店名。我们走到二楼我们的餐桌旁时,菜已经点好。不是小郑点的菜,他们有自己的职业操守,不干这样的事。是小郑的两个客人那对来自深圳的小夫妻点的菜。没想到萍水相逢竟然遇到这么懂事的一对90后,除了点的一桌菜是我们此行吃的最满意的一餐外,差一点,把单也给抢了。人民币800元,是这一桌菜的价格。
从下尾岛出来拐去加油站加了油,回问皓的路就堵得非常严重了。回到问皓刚刚开张的餐厅已是晚上9点,没有吃到老板娘许诺的凉拌嫩海带头,也没有吃到老板娘一说起来就直嚷好吃的活墨鱼。餐厅第一天开张就生意火爆,留给我们的只有海蛎煎、油炸小鱼、对半煎螃蟹、清蒸小黄鱼和鹿螺,当然,还有红烧排骨。可是,在海边吃饭,说什么红烧排骨?哦,这顿饭到底让那对小夫妻抢了单,所以,我不知道这一餐花费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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