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送货时有两条路选择,一条是直接穿过一个数码港,一条是绕过数码港,路程稍远。前者有空调,后者有阳光。
同事们都选择前者,而我选择后者。大柱是个二十好几还没成家的男人,更谈不上立业了。我对他没有丝毫好感,他只会向我卖弄他所知道的而我不知道的一切,且把这些当成嘲讽我的资本。当我和大柱一起送货时,一如既往的走到两条路面前,一如既往的分道扬镳。他吹他的冷空调,我晒我的大太阳。再次汇合时,我能感觉得到大柱的心满意足。这一群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这个城市的一切能让他们看看就好了!要是让他感受一下那还得了?
在大柱享受一番后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然后倍感惋惜的叹道:空调不吹,去晒太阳,你是怎么想的?我说:我厌倦了当小白脸的生活。他冷冷的笑了笑。
我想:那条路是人家的财路,我提着两台电脑主机进去那条三人并行的小路不就挡住人家的财路了吗?大家都不容易,都是在这座不熟悉的城市里挣扎。一旦断了人家的财路,那可能会变成死路。那就只剩下了天空和水路。空中有着各种不明气体、颗粒物,剩下的都被钢筋水泥占了。水路的话,这些人可都是经过中国式教育“熏陶”的,而学校又没教他们怎么游泳,就算有些许“不学无术者”会这一项生存技能,可学校又没教他们在水中如何自救,所以结果相差不大。我宁愿自己累一点,热一点,也不想让无辜的人因我走向死路。
我看着在这一路上急急忙忙,面带忧愁的行人。我觉得他们是可悲的,被骗了几十年。他们任由他人摆弄,没想过为自己争取,对权势从不敢和试图去反抗。他们不要自己应得的利益,只要卑躬屈膝换来的金币。
他们信奉的教条是——不择手段累积财富。
他们总是口口声声说,这就是现实,给自己的孩子从小就灌输:这个社会多么邪恶,怎样才能生存下去。其实这只是为他们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后找一个理由,然后当一大部分人都异口同声时,这就成了事实,成了一个开脱自身不堪的有力证据,而晚辈们继续重复他们的悲剧。
然而现实是可以改变的,而他们不愿改变且试图掩盖一切事实,他们就是不愿意承认错误。一旦有自己想法与他们的意愿相背驰且付诸实践的,会被毫不留情的打压与制止。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那张厚度仅一毫米或许更薄的——面子。
在我充满着全身心的疲惫下班后,这个城市开始展示它真正的繁华了。一切见不得光的和躁动不安的在亮如白昼的夜就显得那么耀眼。我已抑制不住内心的欲望与冲动,只想尽快的进入到这个迷乱了我的眼的花花世界。我知道我不能拥有它,甚至不能拥抱它,虽然过不了瘾,我就想过过眼。
我看着人流中一个个纤细的腰肢,顺便看到了一双双紧抓纤细腰肢的大手,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戏了。当我看到一个个粗圆腰肢上也出现一双双大手,我就绝望了。根本就是他妈的无从下手。
我心中的猛兽在狠狠的撞击着我那并不坚固的囚笼。我不能想像山山哥哥当时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只知道我现在迫切需要发泄。
我在大街上狂奔可就是看不到那充满诱惑的足浴店,甚至没有理发店。我死死的压制着那该死的。
我漫无目的的寻找我所需要的,但目光却如同锐利的鹰在扫视着每一寸能触及之地。在频临崩溃的边缘,我似乎看到了一个DVD字样的霓虹灯在闪烁,目光回扫一遍。我看到了在电影院和酒店中间夹着一家小小的影碟店,猛兽似乎知道自己马上要被释放,竟暂时变得安静下来。
我没有和老板废话,一冲进去就急忙说道:老板,给我来两张波多野结衣的高清碟。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老板是个五十左右的老男人,看上去是个正经人。在我这一系列完成后,老板还在——震惊于我这突如其来——疑惑于我的急切中没回过神来。我心想,难道这里没有。正要疑惑,老板就淡淡的说道:只有一张了。旁边几个人都放下手中的碟急忙走了过来,一张张二十的被拍在了桌子上,最后一个眼镜男拍了一张五十的。正当众人争夺波多野结衣的归属时,一个清纯可爱的学生妹走了进来对着老板喊了一声:爸。我一眼扫过去之后就死死的盯住了她,眼眶泛红,气势聚变,另外几个青年也顿时双眼放光。
我那并不坚固的牢笼已经慢慢破裂,就在我意图向少女一举扑上去的时候,老板把最后一张波多野结衣从他的怀中放入我的怀中,同时对我喊道:快跑!我竟然条件反射般拔腿就跑。我跑到门口,往后望了一眼,老男人已被扑倒,少女也被逼至墙角。此时我已顾不了那么多了。
在进店前我就知道,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就靠国产的那些渣渣剧怎么能让它屹立不倒,更何况那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店完全位处于白金地段。我知道他一定有我迫切需要的东西,但我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在我身上总是那么突然,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我觉得一定是我脑子迟钝了。我看着手中这张遭人哄抢的碟,我想,那个老男人手持着这一张张高清的波多野结衣时是该多么的底气十足!不过现在不知道他还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底裤。
我有点替老男人和他女儿担忧,但我没有丝毫停下来并返回去的念头。而最下下策就是——报警,我当然不会去做,我不能让他们活得不体面。
我继续向前不停的奔跑,我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此时,我竟在心里不停祈祷:喜欢独自行走的女孩啊!在我拼命奔跑向我的时,请不要晃荡到我面前,小心我把你扑倒。
我回到仓库,快速的打开电脑,插入那张名为波多野结衣的碟。我静静的等待,等待着我多日不见的出现在屏幕里。当画面慢慢浮现,她那曼妙的身姿精彩的呈现。我惊叹于她的演技,也快速的释放属于我的精气。在她一吞一吐之间,我一握一松。当她上下不停摆动时,我双手就不停。在长达十几分钟后,她长长的呻吟了一声,我深深的喘出了一口气。她瘫倒在地上,我瘫坐在椅子上。
在这漆黑的仓库,我看着娇喘连连的她,我对着她说:我最爱的啊!当时的你正享受鱼水之欢!这时的我做的却见不得光。
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清理着属于我今晚的一切痕迹。我出了仓库,拿着波多野结衣,我总觉得要是没有她,老男人的店是撑不下去的,我可不能忘恩负义。我手中拿着的是一颗沉甸甸的种子。
在这个夜深人涌的城市,我决定了我的两件人生大事:我再也不看波多野结衣了。我要娶了老板的女儿。
我一点也没有发疯。关于波多野结衣,关于她陪伴了我多少年,我记不准了。我只知道,本是老师该教的,她教了,老师教不了的,她也教了。
我活了这么久的命,只有两个老师。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波多野结衣。她们一个教我说,一个教我做。我现在挺能说,就是还没做过。
关于老板的女儿,我是该负责任的。我为了一张片子,害她被夺去了身子,虽然不知被夺了几次。想到这里,我觉得我需要去找把刀子。转念一想,等我给那几个混蛋几刀,那谁去照顾她一辈子。我得去做我能做的事,负我该负的责。
我满怀着罪恶感回到那家小店。我一进门,小店里竟没有丝毫的人为造成的凌乱,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副干净整洁的模样。难道我刚才发生了幻觉?我异常清醒的告诉自己另一种可能,他们可能已备好后事。我来的太晚了,也许这会儿,她的尸体都已经不知道是漂在哪条河上了还是血肉模糊地躺在哪栋高楼底下。我不放过一丝能找到尸体会在哪的提示,我往小店最里面瞟去,老板正在最里面的柜台后紧贴着墙笑吟吟的数着手中的钞票。贴的太紧,以至于我没能一眼看到他。但我一时没搞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接着一个人从老板身后的一扇小门走了出来,我记得他就是那个拍了一张五十块在桌上的那个眼睛男。再然后老板的女儿也低着头走了出来,顺便还整理着有点凌乱的衣服。看到这一幕我就欲上去给那个眼睛男暴揍一顿,接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钞票,放在柜台上。我的拳头停在空中,眼睛男吓的双手抱头。老板和他女儿冲上来拉住我,眼睛男就跑了。
我把波多野结衣拍在柜台上让老板给我一个解释。
老板拿起波多野结衣看了许久说:我昨晚刚看过,绝对正版,肯定是你机子有问题。
老板显然会错了意。
我极为不耐烦的指了指柜台上的钞票又指了指他女儿,再指了指眼睛男逃走的方向。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我极力的压制住自己,静静的听他说完。
我狠狠的瞪了他女儿一眼。
我给了自己两巴掌,很响。在这个只供三人并肩行走的“小影像店”还荡了几圈,变得格外的响。
在他们这对——我也不明关系的两个人的疑惑中我转身离开了。
我似乎有点明白,我还是太单纯了。我打掉自己的自以为是,打掉自己的多管闲事,给自己的鼓个掌。
我出了店,心中还残余着一大半火气。这时我手机响了一下,我掏出来一看,QQ上来了一条消息。我点开它,一个叫雪儿的附近人发过来的:学生妹兼职上门服务,300块包钟,500块包夜。
我顿时整个人就要炸了。我用尽全身力气,咆哮着把我的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手机只是在地上弹了几下,没爆开。我冲上去就是一顿狠踩。我口中怒骂道:我去NM的学生妹!
然后我就蹲在地上,望着天上。我想起了一件事,在我上高二的时候,班主任有天突然对我们说:从今天起,每个早上都得有一个人在讲台上用自己的梦想宣誓,就按学号来。
这句话说完,班上就炸开了锅。然后大部分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们一定是在思考梦想这个生僻的字眼,然后进一步剖析它,因为他们从小到大的一切都早已被安排好。一小部分在互相讨论各自喜欢什么。还有一小部分就在说着长辈希望他们或者是会让他们变成什么样,似乎那就是自己的梦想。
到了各自上台的日子,有人念了几首诗,然后说这首诗表达了诗人怎样的向往抱负之类的,说这就是他要追求的。还有人干脆就说几句名言警句。更奇葩的就直接拿中学生守则念。也有几个好文采的,听得我也是云里雾里。只有刘少云说过的话我至今还记得,他是跟我在班上关系最好的。我记得他当时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他拥有不俗的脸庞,性格极好,经常在班上弹弹吉他,唱唱情歌之类展示个人魅力的,总会让你不自觉的想要亲近他。要不是老师对谈恋爱压制的厉害,我估计我们班早就成了他坚不可摧的后宫。他上了台,用坚定的目光扫了全班一遍,清了清嗓子,忧郁且深情的说道:
或许我不懂什么情爱
但我内心澎湃
让我的手搭上你的肩
勾起你的下巴
目光攀上你的脸
越过你的鼻梁
盯着你的汪汪大眼
我拨开你额头的秀发
姑娘,我要吻上你的红唇
期间,双手不时挥动,面部表情几经变化。全班的女生都听的如痴如醉,男生不停吆喝。一部分女生开始照起了镜子,也许在看看自己是不是拥有汪汪大眼,也许是看额头是否有秀发,还有几个女生正在用雪白的牙齿奋力咬着嘴唇,或许是认为自己的唇不够红。我对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厮在台上,无所顾忌的淡定接受着台下这一切。
他还不过瘾,抄起红色粉笔在黑板上又把这段话写了一遍。这真是让人佩服和抓狂的。老师那天居然迟到了整整一个早自习,这种巧合,总会让人觉得他是和老师窜通好的。
这厮在此起彼伏的起哄,鼓掌,女同学的尖叫声和少数男同学的崩溃中安然的度过了一个完完整整的早自习。以至于在他后面宣誓梦想的男同胞们总显得气势全无。
在全班激烈的讨论下。终于这个充满惊喜的早自习被演变成了各种版本流传,以至于我们这个地理位置处于最角落的班级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总会有一些打着各种旗号的女生带着满脸好奇的神情出现,还有不少神情不自然的男同学。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他的课桌里塞满了情书和一些颇为精美的包装盒。
可当我看到那满垃圾桶的各种信封时,我大为不解,同学们什么时候这么不在乎这些满是心意的书信了?这是我高中最为疑惑的一件事。
不过这厮选的对象可没让我失望,学习委员。
于是,整整一个学期,我再也没为我的作业担忧过。
然后手机又响了一下。我捡起来一看,大为惊奇,居然还能用!我是那么的用力,结果对它来说就像放了个屁。我看了看手机屏正上方印着的中兴标志,我脑海一阵恍惚,我有点不太确定它是不是国产机。我隐约记得好像在一份报纸上说它在美国挺火的,难道是美国的。我顿时又有点失望了。
算了,不去想了。我看了看手机,正面还是裂了一条缝,还好只是外屏,不影响使用。那个雪儿发了电话号码过来,还发了一张图片,仔细看了看图片,我有点心动了。
我想不如就今晚彻底释放自己,把自己交出去算了。就图片上那个妹子,我也不算太吃亏。我有点激动的拨打着雪儿的电话。这时,我真想迫切的告诉山山哥哥,我记得山山哥哥曾对我说过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十八岁的姑娘要下厨,十八岁的男人得破处。我越想越觉得有理,山山哥哥就是真不愧是能让我崇拜的男人。
于是,我急不可耐的想去实践波多野结衣老师这么多年来无私传授的技术。
我冷静下来,刚刚雪儿说的是上门服务。我又看了一遍QQ消息,没错,就是上门服务。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狭小的宿舍,七个大男人,每人铺张凉席入睡。人家是要上门的,当然就得上床。
可是我哪来的床能给不知哪里来的姑娘上门和我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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