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某一天我不复存在
不是死亡，是它们找到了我
我找到了它们：想象里的圆满
不再要反思，不再要意识
变成季节更替里的忧郁
和李子的绿叶一样绿
和李子的红叶一样红
信号有别于，人和树木
不属于我，也不属于它们的
另外一种存在。可以相信
也可以不信。同样，没有回应
鹧鸪行踪不定，跳出来报信
摔在地上，笨重地，看着纯良
隐藏，敏捷地，消灭痕迹
怎么不再强烈一点，让我找到，信号
一朵腐烂的婚礼玫瑰，花蕊里的酒糟
近似，白色大野蔷薇，在山崖上
是赤脚女孩摘来的。一只鹧鸪的降落
像那些山野的摔倒。我恨它们与自己
它们与我玩把戏，我不该像生锈一般钝拙
那么明显，那么浓烈，风声，水响，花果香
却总是还差一点，就能找到一座桥
李花落了，绿叶子长
李花落了，紫叶子长
我想造一个园，放在赤道和极点中间
失衡的热，泛滥的水
这样才有春天，流泪般落叶的香樟
打在树下人的肩膀，像花瓣，和秋的斑块
打落他的青春，把我们的存在划破
成一格一格，成旁观，成沉默
我想造一座园，落下来与走起来
总是叶子夸拉。但生死，能重塑完整
没人相信我有，奇异的景象
不信我小小的心脏里小小的悲伤
我恨小小，铁丝或者网格
以及忧郁症，思乡病
力量也该是小小的，落入虚空
听任傍晚，侵蚀
傍晚的风声
树上的鸟鸣
扑簌扑簌的水杉
都是我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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