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陈迹（一）

以为陈迹（一）

不知道你准备好了没有？我知道你在聊天之前都有倒杯茶的习惯 。放心，我的这个故事不长，等你的茶喝完了，我的故事应该也就结束了，就耽误你一杯茶的功夫。

故事应该从我的旅途说起。

一、 岜沙

贵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从江县——丙妹镇——岜沙村——岜沙小学，这是我即将进行的旅途。如果任何一条旅途，都是一条主动选择的道路，那么它还应该承担着其他的寓意。

我将要走的这条路途，是梦想中的那条路途吗？

“岜沙，被誉为中国最后一个火枪部落，这里的男子挽着发髻，像是旧时的武士。部落共居住两千余人，分住在月亮山麓的五个寨子里，是苗族聚居地。岜沙人一直认为自己是最正宗的苗族，是蚩尤的后代。岜沙，离从江县城仅有7.5公里，如此近的距离也没有加速当地民族文化的汉化。两千多年来，岜沙人就一直这么生活，与原始森林、与自然为伴。苗族节日很多，每逢一个节日，这些孩子一个星期不来上学是很正常的，过节比读书重要。此外，家里农活多也是一个原因，今天来了，明天就不来，问原因，说去放牛了……”

这是若若发给我邮件里的一段话，多少让我对这个不是因为若若，也许一辈子都不想了解的山寨有了一点印象。

二、生命 、激情 、理性

在这条通往贵州，走向若若的路上，我一直在把自己当成一个哲学家，而不是一个满怀激情的浪漫爱人。

我一直得意自己是个实用主义者。对于那种高尚的利他主义，我一直乐观地认为：没有一个人曾经到达，将来也不可能有。只要人类还是作为一个物种生活这个地球上，那他身上的每一种生存动机都会呐喊着对此表示抗议。

老妈看透了我这点本性，所以放心大胆地让我丢下舒适的工作环境，做一回“堂吉诃德 ” 。

但我这个实用主义者，到目前为止，虽然生活舒畅，却从没感到过幸福。

这是我嫉妒若若微笑的原因，也是我像喝了“迷魂药”一样迷上若若的原因。

若若是个幸福的人，虽然按常识，她一点幸福的基础都没有。可我，从她那要命的含笑的眼睛里知道，她是真的幸福。而通常，有幸福感的人是无暇顾及你的，他们是一群自由的人，对你来说，他们一点用都没有，他们乐于与真实自我相处，乐于自我包容、自给自足——理性这样告诉我，但我没法拒绝内心涌动的那股激情，你怎能拒绝靠近一个幸福的人，并且是在你发现这靠近的过程是如此幸福之后？

出发的时候，我随手带上了一本书，也是唯一的一本书 ，兰德的《源泉》。也许潜意识里，我已经知道，此行，不仅仅是追求一个女孩子那么简单。

三、若若的微笑

为什么来贵州？

完全是因为若若的微笑 。

老妈说我头脑发热，完全正确。但面对若若，尤其是当她嘴角一弯，以那副表情站在你面前 ，你如果头脑不发热——你就不是正常男人！

山路真的难走，尤其是雨后。当在泥泞中跋涉了半小时后，我对两小时后，是否还能气定神闲，阳光灿烂地站在若若面前，彻底不抱希望。

上帝，只要你让我看上去不太狼狈就可以了。

我的哥们不理解，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我怎么会喜欢上若若这样的小丫头？

我也不能理解自己。

也许是在海口这两年，看腻了那些矫揉造作的女孩。她们笑得太灿烂，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但你还是猜得出她们那貌似可爱的脑袋瓜在盘算些什么，只要你不太傻。

所以，看到若若后，我非常奇怪，她为什么能那样微笑？这个貌不惊人的姑娘，怎么能笑得让人的心热一阵冷一阵？我嫉妒那微笑，因为我知道那不是因为我，甚至不是因为任何男人，但我又是如此享受这微笑……

希望此行，不是什么“黔驴技穷”的下下策，虽然我这做法多多少少有点像那头“蠢驴”。

四、自私的重心

我还得再一次承认， 我是个自私的家伙。

套用那句相当有名的句子——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自私是自私者的护身符。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对自私自利的家伙确实比别人要宽宏大量。

世界是荒谬的。

直到有一天，确切地说，是在宿醉醒来后的一个早晨，我找不到自私的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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