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2005年深秋的一天,我与妻子并肩踱步在香山公园。望着漫山遍野色彩斑斓的景致,看着追逐嬉戏在银杏树下的对对情侣,我俩的心情却没那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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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多年来一家人“两岸三地”的孤寂思念到为了一官半职“妻离子散”的苦涩经历,从三十余年从政从检、教学研究的专业积淀到我心仪已久的个人志向,妻子终于同意了我的选择。于是,两人在香山脚下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割舍放弃,提前退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年,我48周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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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我真的迈出国家检察官学院大门时,却难以抑制30年讲台生涯的悠悠情结。最留恋、最纠结的是,再也看不到检察官们那种敬仰崇拜的眼神,听不到学员们真诚赞许的喝彩掌声。但是,五年后的今天,我又在法庭上找回了当年讲台上的美好感觉。不但我的身影频频出现在各地的法庭上和银屏中,而且,精彩极致的刑事辩护,屡屡获得旁听席上的“违法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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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歌,情怀依旧。从1981年担任实习律师起,我就一边从事教学,一边兼职执业。30年来,我真真切切亲历了中国控辩审诉讼格局的坎坷整合与震荡前行,也见证了这些年中国律师业发展中的纷纷扰扰和风生雷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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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亿霖木业”、“山西溃坝”案件辩护,特别是为文强妻子辩护,使我跨入了北京知名律师的行列。我深知,不是我知名,而是遇到了名人名案。
检讨五年走过的路,堪称苦乐参差、喜忧参半。不可否认,职业的更替会激发巨大的从业热情,公差的人脉资源和司法背景的诱惑,特别是刑事法律专业的声望和教师职业的思维表达,也吸引了相当多的案件当事人。但是,作为一个为党工作三十年的退休教师,其责任感往往会告诫自己、征服自己:唯有专业勤勉、低调稳健,否则,博弈公权,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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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无数次大要案件惊魂时刻,我对驾驭辩论案件仍然不减当年那种井喷式的冲动和激情。同时,从校园“半傻子”一路走来,我对任何事情的接洽和处置,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坦荡自信、淡定从容。
上周,我被北京市律师协会授予“北京市百名优秀刑辩律师”的光荣称号,这一荣誉已经远远超越了我公差30年的奖励。同时,受中国法学会邀请,我在“第四届刑辩论坛暨2011刑事辩护高峰会”做了专题演讲。演讲结束后,各地律师纷纷找我签字留影,受到了明星般的礼遇,也结识了很多鲜嫩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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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来,作为空中飞人,虽然劳顿辛苦,但也乐在其中。生活中,我常常一身休闲装束,便携电脑随身。办理案件之余,在“如家”静静的写点博客,记录一下自己的执业足迹,或者,游览名山大川,品尝地方风味;回到家中,则忙于小院农活,春种秋收,修剪越冬,常常干得汗流浃背、月明星稀。尤其是,我和妻子精心摆弄的满院子月季牡丹瓜果蔬菜以及各色小猫奔跑穿行于树木花丛之间,足以让我们的退休生活情趣横生,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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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连续九个春节未能团园的宝贝女儿,将与其妈妈同机回国。这几天,我一个人正在拼命打扫房间,清洗衣物,开通地暖,填充冰箱------
也许,一家人坐在一起,能够设计出下一个更加平淡愉悦的五年。
2011年1月20日于北京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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