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出发,保姆带漾漾回衡阳,我去上海开会。
过闸机时,漾漾做哭泣壮大叫不要。内心虽有不舍,但站了一会后毅然决然转身离开。
去上海开会,自费,一个人,一个新领域。怎么看也不像10年前,或者5年前,甚至3年前我会做的事情。而这一次,我没有犹豫,从看到通知的那一刻起。没有纠结,只是跟老公商量了一下怎么安排。
之前的我会怎麽样呢。可能最后也会去,但是在老公的一再鼓励下;会纠结很久,不停地跟老公说起此事;会有很多内心戏,一个人去,想起都会浑身不舒服;会折腾一番,因为内心的挣扎,焦虑,会想要是不需要这样该多好,不是这样该多好,都是你的错,我才需要这样,这个你,就是老公。是的,他是我的大冤头。
老公他不会跟我分析我的内心戏,我的纠结与挣扎,他只会一个劲地说,这有什么,这没什么关系,一个人去有什么关系。我觉得他不理解我,但其实他帮我兜住了,帮我承担了这个坏的东西。
我的内心戏与纠结归根到底都是因为没有自我。这么多与会人只有你是来旁听的,这么远赶来,把小孩留在家里不管,费劲来这儿干什么呢!我在乎的是,别人怎么看,别人是什么样的,其实有多少人在乎你呢?不能简单的就是,我想来,我需要来,我就是愿意来,就是想来吗。我自己怎么想不是最重要的吗?如何去享受这样的安排,这样的路程,不是我应该去想的吗?也许,我只是来去匆匆不能领悟上海的美景,也许我在会上学不到多少东西结识不了想结识的人,但这就是我的体验,我的选择,它构成我的经历,我的生活。我只需要好好去体验,好好去体会,不就够了吗?
今年以来,忙碌与内心的觉察和反思似乎让我慢慢找到了内心的力量。当然还有《巨婴国》这本神书的力量。慢慢地生成了内心的凝聚力。开始不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不那么去讨好他人,虽然面对重要人士还是会紧张,不再有那么多内心戏,想好了就去做,事后不再那么苛刻批评自己,不再把所有的责任往老公身上推。
正好今天看到武志红的《只有一个人,值得你一辈子去讨好》,里面总结了“如何拥有自己说了算的人生”,主要谈的是“内聚性自我”,在内聚性自我没有形成之前,你经受不起情绪的惊涛骇浪,经常是一点儿情绪就把你打碎了,这叫自体瓦解感,其实就是自我死亡的感觉。当你形成内聚性自我之后,情绪的惊涛骇浪会穿越你的身体、穿越你的自我、穿越你的头脑,你能够觉知到这一切,接受这些信息,同时有一个自我稳稳地站在那,你能消化处理这一切,所以被称之为内聚性自我。
我这是要形成内聚性自我的节奏吗?
上次去师大开会,第一天有一个同学跟我一起去,感觉她是很不舒服的,所以第二天她就没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去。我自己则很自然,没有位子的时候就站着,看到空位就坐下,前面有位了就换到前面去,找邻位借参会资料认真看,不想听的时候随便走走。想起当年在香港旁听会议,那时是跟另外两个同学一起参加,他们因为害怕不可以旁听交了钱参会,我因为舍不得好几百人民币坚持蹭到底。茶歇的时候最难受,他们都去吃吃喝喝聊天,而我有时候去蹭杯咖啡,有时不好意思就在旁边尬站。整个人都不舒服,不自然,有时候甚至在厕所久呆会,不想去外面。好想跨越过去抱抱那个自己,告诉她没有那么多眼睛盯着你,一切都不重要,你怎么舒服是最重要的。
那是自我破碎的自我时代,是讨好型人格,整个地围着别人的感觉转。自己不敢伸展自己的能量触角,不敢做出选择,因为“选择意味着冒险,当你真去做选择的时候,你要负责,并且,选择会破坏一些东西,常见的有两个,一是“我很厉害”的全能感,一是“我很好”的清白感”。还好,一路跌跌撞撞,并没有完全回避去做选择,虽然每一次选择都是那么纠结、痛苦、挣扎。每一次选择都把责任归于老公,还好他能够聆听我,我向他传递很糟糕的感觉,他能收得住,有时还能给我传回去一个很好的信息,当然这是很少时候。
漾漾则让我看到了原始生命的力量,充分地展开自己的生命,展现原始的本能,展现各种各样的真实,不惮于选择,不惮于做自己。我需要做的就是告诉她“你是好的”,允许她勇敢地去展现她的攻击性,任性地做她自己。
我也要告诉自己“你是好的”,你不需要讨好任何人,本质上你也伤害不了任何人,勇敢地去展现你的攻击性,任性地做你自己。现在的自己还处于头脑自我阶段,头脑自我像是一层外壳,会切断自己和外部世界以及生命力的连接,有时这种隔阂会让人感觉绝望,于是恨不得撕毁一切,因为撕毁了它,自己才能与其他存在,乃至自己的生命力建立连接。最近自己老有被隔绝的感觉,所以,我需要勇敢地不断地更多的做出各种选择,不断地伸出自己的能量触角,才有机会跟这个世界建立大量丰富的连接。
这是我的选择,我想这么做,我想要这个,这是我的选择,我为此负责,我要成为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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