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

诗 ©苏利文 1984  视音频 ©苏利文 2018

你说七年过去的今天下雨

会不会来敲你的门

你一脸潦倒

雨落了一整天在你肩头

雨丝缜密

我手握在裤兜里

无言以对雨天

无言以对你好

如果门在我会伸手

这门口七年以后还会下雨

你还会问起

我还会向你出示明朗的手心

雨天屋檐低落

连绵的雨和连绵的景象

犹如黄浦江不干不净

关于门 我们继续

就像一种神话

神话谁也不信好比不信自己

这门无形

你说了 我心里清楚 那么就在你我之间

上海干燥了很久

等来下雨

黄浦江落花流水

门关着我伸手敲门

你胆小我轻轻敲

就像落在你肩头的雨

七年之后你还会问起

下雨天你很烦

你要述说

烟一样丝丝缕缕

你听

这就是雨声

你看你这群黑发

找不到屋檐如何是好

我写这些的时候

停不住为你担忧

鸟飞来飞去寻找柳枝

千山万水无家可归

阳光在手心斑驳

这是为什么

我一时说不清 雨丝缜密

天上下雨

地上下雨

我一边写一边擦干这景象

你问门的事

这门无人面对

就是一堵墙

小时候喜欢靠墙看雨

我已成年

雨是悲剧

门不是墙

你比我更能推倒面前的雨

我走不出黄浦江

记得之前的比喻

谁一声不吭

谁在雨里懊恼

雨要下一个秋天

雨在半夜停不下来

雨丝缜密

再见 我困了。

1984年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