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世是父母大人的救命恩人,所以修得此生成为他们的宝贝女儿。那么,来生,希望我们身份来个逆转。唯有如此,才能回报。
其实,我一直并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名字。如果叫冬雪,起码晶莹美丽。如果叫冬梅,起码傲然幽香。如果叫冬阳,起码和煦温暖。偏偏叫个冬云,飘忽不定如无根浮萍。老妈说,我的名字是外婆取的。出生之日,白雾茫茫,仙气飘飘,外婆两手一拍:“好,就叫冬云!”从此世上多了个不惊天不动地的平凡女子。
老爸老妈,这个叫冬云的蠢丫头带给了你们多少快乐幸福,又带给你们多少伤痛悲哀呢?我宁愿相信,一定是快乐多的,幸福多的。虽然事实上,我无限愧疚,无限自责。但真的没办法,这辈子赖上了,永远无法退货的啦……
此时此刻,我想起了什么呢?好奇怪,不是那一天寡言的老爸平平淡淡的一句“没事,丫头,我跟老妈养你还是没问题的!”。也不是老妈永远殚精竭虑为我的付出。而是从小到大你们揍我的场景,哈哈哈…贱贱的我,此时此刻竟然好想挨顿揍呢!
说揍,好像也不恰当。你们惩罚我的伎俩也就是罚罚站,罚罚跪。大约是舍不得把什么板子呀,条子呀,巴掌呀之类的粗暴玩意儿往这么可爱的丫头身上放。当然,除了那一次!
那是什么时候呢?小学一年级?还是二年级?已经觉得女孩子要美美的年龄了。并且觉得红红的嘴唇,红红的脸蛋儿真是太好看了。可是对于怎么让嘴巴脸蛋红红的却没有研究过。那一天,楼下的疯丫头丽找上门来了,鬼鬼祟祟的把我拉出房门。一路拉拉扯扯到了隔壁刚刚出门的刘阿姨家。隔壁刘阿姨就是我们心目中那种美美的女生。白白的皮肤烫着卷发,穿着时髦,再配一双噔噔作响的高跟鞋,用现在的话说真是神仙姐姐一样的人物。我至今都不清楚我们鬼鬼祟祟的来到刘阿姨家为了什么?只记得丽掏出一张残破的红色对联的一角,沾上水,或许还是口水,用嘴巴一抿,粉嫩的嘴唇就成了艳丽的红色。再往脸上一擦,(⊙o⊙)哇,红都都的大脸,自我感觉好看极了。特别是当我们发现刘阿姨的书桌上立着一瓶红墨水的时候,我们更加兴奋,打开墨水瓶,将红色墨水使劲往脸上涂。我们鬼鬼祟祟的行为很快被老爸发现。在他准备将我们从刘阿姨屋里拎出来时,我跟丽一前一后捂着脸逃了出去。灵活的丽很快跑出大门不见踪影,畏畏缩缩的我在跑出大院,刚出大门时被老爸几步追上。至今记得老爸脸上扭曲的表情。恼怒,惊恐,似乎还憋着某种情绪的一种滑稽。他随手从路边菜园的篱笆上抽了个竹条一边抽,一边吼着让我赶紧回家。似乎有一下抽到了腿上,更多的不知道抽到了哪里?来不及感受疼痛的我,委委屈屈,憋憋屈屈的回了家。直到老爸端来一面镜子。我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鬼样子!用恐怖二字或许都侮辱了这两个字带来的视觉刺激。
那是老爸唯一一次动手揍人吧!从此扼杀了一个女生梳妆打扮的欲望和潜力。这个蠢丫头邋遢不讲究也是那时候种的因吧!嘿嘿!
为什么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聊起了挨揍这样的事呢?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爸老妈对我说话变得小心了起来。他们会看我脸色,斟酌我的心情。而我的重点太多了。儿子是重点,工作是重点,学生是重点,同事是重点…最最最是重点的老爸老妈早就被挤到了旮旯处。这个女儿真是当的有点失职呢!
作为地球上智商最高的人类,少有的共通之处大慨就是父母之爱吧!所以,也只有老爸老妈才会无限宝贝那个邋遢,懒惰,普通,平凡,一身缺点的丫头。算算时间,若干年前的此刻,老妈应该开始痛苦了吧!那个不知道心疼老妈的家伙正用尽最后的力气深深眷念温暖舒适的小房子。怎么也不敢闯入这个未知的世界。直到我也成为一个母亲才体会到痛并幸福着是每个母亲此刻的心情。无关爱情,无关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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