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蓼萧

作者: 卿真 | 来源:发表于2022-06-13 05:44 被阅读0次

    《小雅·蓼萧》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一首典型的祝颂诗,表达了诸侯朝见周天子时的尊崇、歌颂之意。全诗四章,每章六句,都以蓼萧沾露起兴,通篇表现对君子的祝颂之情,层次分明,抒写有致,章章推展,于叙事中杂以抒情,并带有明显的臣下语气,无论是内容还是形式,均体现出雅诗的典型风格。

    作品名称

    小雅·蓼萧

    作品别名

    蓼萧

    作者

    无名氏

    创作年代

    西周

    作品出处

    《诗经》

    注释译文创作背景作品鉴赏

    作品原文

    小雅·蓼萧⑴

    蓼彼萧斯⑵,零露湑兮⑶。既见君子,我心写兮⑷。燕笑语兮⑸,是以有誉处兮⑹。

    蓼彼萧斯,零露瀼瀼⑺。既见君子,为龙为光⑻。其德不爽⑼,寿考不忘⑽。

    蓼彼萧斯,零露泥泥⑾。既见君子,孔燕岂弟⑿。宜兄宜弟⒀,令德寿岂⒁。

    蓼彼萧斯,零露浓浓⒂。既见君子,鞗革冲冲⒃。和鸾雍雍⒄,万福攸同⒅。[1]

    注释译文

    词句注释

    ⑴小雅:《诗经》中“雅”部分,分为大雅、小雅,合称“二雅”。雅,雅乐,即正调,指当时西周都城镐京地区的诗歌乐调。小雅部分今存七十四篇。蓼(lù):长而大的样子。萧:艾蒿,一种有香气的植物。

    ⑵斯:语气词,犹“兮”。

    ⑶零:滴落。湑(xǔ):湑然,萧上露貌。即叶子上沾着水珠。

    ⑷写(xiè):舒畅。

    ⑸燕:通“宴”,宴饮。

    ⑹誉处:安乐愉悦。朱熹《诗集传》引苏辙《诗集传》:“誉、豫通。凡诗之誉,皆言乐也。”处,安乐也。

    ⑺瀼(ráng)瀼:露繁貌,露水很多。

    ⑻为龙为光:为被天子恩宠而荣幸,喜其德之辞。龙,古“宠”字。

    ⑼不爽:不差。

    ⑽不忘:没有止期。忘,“止”的假借。

    ⑾泥泥:露濡貌,露水很重。

    ⑿孔燕:非常安详。岂(kǎi)弟(tì):即“恺悌”,和乐平易。

    ⒀宜兄宜弟:形容关系和睦,犹如兄弟。宜,适宜。

    ⒁令德:美德。岂(kǎi):快乐。

    ⒂浓浓:同“瀼瀼”,露盛多貌。

    ⒃鞗(tiáo)革:鞗,辔头;革,马辔所余而垂者也。冲冲:饰物下垂貌。

    ⒄和鸾:鸾,借为“銮”,和与銮均为铜铃,系在轼上的叫“和”,系在衡上的叫“銮”。皆诸侯车马之饰也。《小雅·庭燎》亦以君子目诸侯,而称其鸾旗之美,正此类也。雝(yōng)雝:和谐的铜铃声。

    ⒅攸:所。同:会聚。[2][3][4][5]

    白话译文

    艾蒿长得高又长,叶上露珠晶晶亮。既已见到周天子,我的心情真舒畅。一边宴饮边谈笑,因此大家喜洋洋。

    艾蒿长得高又长,叶上露珠浓又亮。既已见到周天子,感到恩宠又荣光。您的德行洁无瑕,祝您长寿永无疆。

    艾蒿长得高又长,叶上露珠润又亮。既已见到周天子,快乐非常心悦畅。如同兄弟情意浓,美德无瑕寿且长。

    艾蒿长得高又长,叶上露珠浓又浓。既已见到周天子,精致马勒饰黄铜。銮铃悦耳响叮当,万般福祉归圣躬。[2][3]

    创作背景

    《小雅·蓼萧》当为诸侯朝见周天子时歌颂天子的诗歌。《毛诗序》谓此篇诗旨乃颂天子“泽及四海”,以之为宴远国之君的乐歌,朱熹则以为此乃“燕诸侯之诗”(《诗序辨说》)。吴闿生《诗义会通》又说:“据词当是诸侯颂美天子之作。”西周初年,国势昌盛,诸侯纷纷来朝,表示归附。周王也设宴招待,此诗就是在宴会上歌颂周王的乐歌。[2][3][4]

    作品鉴赏

    整体赏析

    《小雅·蓼萧》全诗四章,全以萧艾含露起兴。萧艾可供祭祀之用,诸侯朝见天子,“有与助祭祀之礼”,故萧艾以喻诸侯。露水,常被用来比喻承受的恩泽。故此诗起兴以含蓄、形象的笔法巧妙地点明了诗旨所在:天子恩及四海,诸侯有幸承宠。如此,也奠定了全诗的情感基调:完全是一副诸侯感恩戴德、极尽颂赞的景仰口吻。

    首章写初见天子的情景及感受。“蓼彼萧斯,零露湑兮。”自古以来,阳光雨露多是皇恩浩荡的象征和比喻,而微臣小民多以草芥自比,因此,这开头两句可以是兴,也可以看作比。有幸见到了君王,或是得到了君王的恩宠,当然是喜上眉梢,喜出望外,心里有多高兴自不待言,因此说:“既见君子,我心写兮。”似是日日夜夜,朝思暮盼,今日终遂心愿后的表述。因为在诸侯看来,入朝面君,无疑是巨大的幸事,一个“写”字,形象地描画出诸侯无比兴奋、诚惶诚恐、激动得难以言表的感受。境由心造,心情舒畅当然见什么都高兴。和君王在一起宴饮谈笑,如坐春风,因此,自然会得到君王的首肯、赞许,尽情享受那种恩遇带来的精神愉悦。因此,当他们与天子共享宴乐之时,便争相倾吐心中的敬祝之情,完全沉浸在圣洁的朝圣之乐中。二、三两章进一步描写君臣之谊,分别从诸侯与天子两方面落笔。对诸侯而言,无疑应感谢天子圣宠,“为龙为光”,这当然是“其德不爽”的结果,故最后祝天子“寿考不忘”;对天子而言,则是描写其和乐安详的圣容及与臣下如兄弟般的深情。可以说抓住了两个最有代表性的方面,恰如其分地刻画出了天子的风仪及修养。这样可亲可爱的天子,不可能不受到臣下的拥戴与崇敬。末章借写天子离宴时车马的威仪进一步展示天子的不凡气度。看那威风凛凛的高头大马,听那叮当悦耳的铃声和鸣,威而不滥,乐而不乱,恰恰表明天子不仅能够泽及四海,而且可以威加四夷,因此,他才能够集万福于一身,不愧受命于天的真命天子。全诗以“和鸾雍雍,万福攸同”作结,为读者描绘了一派其乐融融的大祝福场面:四方车马齐聚,鸾铃叮当悦耳,臣民齐祝君王,万福万寿无疆!想来真是令人激动满怀,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此诗无论是内容或是形式,均体现出雅诗的典型风格。因表现的是诸侯对天子的祝颂之情,未免有些拘谨,有些溢美,比起健康活泼、擅长抒发真情实感的民间风诗来,在艺术与情感上,可取之处便少了许多。[3]

    名家点评

    宋代朱熹《诗集传》:“兴也。苏氏曰:誉,豫同。凡诗之誉,皆言乐也,亦通。诸侯朝于天子,天子与之燕饮示慈惠,故歌此诗,言蓼彼萧斯,则零露湑然矣。既见君子,则我心输写而无留恨矣。是以燕笑语而有誉处也。其曰既见君子,盖于其初燕而歌之也。”(第二章)“其德不爽,则寿考不忘矣。褒美而祝颂之,又因以劝戒之也。”(第三章)“宜兄宜弟,犹曰宜其家人。盖诸侯继世而立,多疑忌其兄弟,如晋诅无畜群公子,秦金咸惧选之类,故以宜其兄弟美之,亦所以警戒之也。寿岂,寿而且乐也。”

    清代方玉润《诗经原始》:“此盖天子宴诸侯而美之之词耳。然美中寓戒,而因以劝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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