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文|烽火长歌

01

今日天气实在冷得有些过分了，早晨起床时候就听到窗外呼啸的北风，那呜呜的风声在天地间回荡，把所有的热气都一股脑给吹到了十万八千里以外。

其实从昨天晚上开始，气温就已经下降得厉害，我都不敢脱了秋衣以及抓绒衣，就这么和衣而眠，这对于一向裸睡的我来说不太寻常，身上总是有些不太自在。但是无法，因为天气实在太冷，我家又没有集中供暖，温度实在是上不起来。

这大概也是我和老婆住在北京这十来年的一个痛点所在了，当时真是一点生活经验也无，初到北京买的这个房子，真没有太多考虑取暖问题，所以当时即便知道是电力地热供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可是知道入住之后才知道，与别人家集体供暖的温度有多大差异。一方面不经济实惠，因为我们家里一日下来，大约十六个小时家里无人，这电力烧在空无，着实有些心疼。但是如果要有人的时候再开地暖，预热时间大约要两到三天，温度才可以慢慢提升。

如此一来，已经近乎于无用，连鸡肋都是比不上了。

所以我们单独又花上近万元给每个房间都添置了空调，如此一来，才可以做到按需使用。但是，也仍旧没有好到哪里去，空调的清洁度一直都是问题，儿子鼻子总有毛病，每次开空调，必然会引起他的不适。

所以我们家的温度再北京冬日里，也只有大概10度左右，这些温度来自于两方面：一，来自于日间阳光照射。二，来自于左邻右舍打开的地热投射过来的能量。

日子过成这样，也算是奇葩了。

人总是一种很能适应环境的动物，我自不必说，南方长大，冬日屋里温度有10多度，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堂。儿子也无碍，因为他生下来就没有享受过什么北方的暖气，当然教室除外，所以他也颇能适应。

唯一受苦的就是媳妇，每次回到家，她都习惯性的把羽绒服脱掉，只剩下一件单衣，然后瑟瑟发抖缩成一团，蜷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里，不停的叫冷。

我每每跟她商量，咱既然家里这么冷，回家之后能否不脱外套，跟在外面一般如何？

可是好像没有太大作用，很多时候她还是执着于自己前二十多年的生活习惯，回家脱衣，然后蜷缩成一团，不住叫冷。

好吧，无奈归无奈，也不能把老婆给冻死了，于是让她上床钻到被窝里面，如此便可得了几分暖意。所以冬天的媳妇几乎就在瘫痪状态下度过了好些年，知道近几年才有些好转，慢慢的不再回家就脱外套，能够动弹几分了。

02

好吧，本想说说今晨的寒冷，结果变成了对无法享受集中供暖的吐槽。话题回转，今日确实是这些年在北京我能感受到的最寒冷的一个早晨了。

一般情况下我不喜欢开车，尤其是短距离的出行。一方面失去灵活性，在北京这样的交通状况下，还不如一个电动，自行车来得迅速；另一方面，我也是很注意环保的人士，这样短距离开车，实在是耗油又污染空气。

所以即便知道今日气温陡降，我还是带上我的老头帽，骑着电动车出发了。

不得不说，实在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若是让我爸来送，也不知道要遭大罪。

一路都是逆风而行，整个脸部都暴露在刺骨的寒风中，不过两分钟，整个面部已经完全失去知觉。眼睛也几乎不敢睁开，觉得连眼珠子都已经快要僵住。嗖嗖的冷风从衣服任何一个有缝隙的地方钻入到身体中，不消一小会，整个身体的热量几乎都被带走。

与平日冬天的冷风绝对不一样，今日的冷风让人觉得如同被一块湿布擦拭了一番再置入冷风中一般，仿佛遍体都有细小的针尖扎入，既冷又痛。

还没有起到一半的路程，虽说有披风以及一体的手套置于车前，但是基本无用，手脚具已麻木。

冷风一阵一阵，如同铁锤一般砸在面部，不得已只能眯缝眼睛，才得以艰难前行。

一番挣扎之后才把儿子给折腾到学校，返程时候情况略微好转，大部分时候顺风而行，可即便如此，七级的北风仍旧比车速要快，整个后背都是凉飕飕的感觉。

在门口早餐铺子里面，叫上一笼包子，外加一碗热腾腾的混沌，抱在手中，略微缓解了凉意，可作用不大。直到我吃完早餐，喝光热汤，身体仍旧没有恢复过来，手脚仍旧冰凉，忍住一口气，再次钻入冷风，骑车回家。

到家之后赶紧烧水，泡个热脚，将冰冻的手爪也放入其中，一壶热水消耗完毕，总算才恢复常态。

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