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上海格外静默,疫情处于吃紧阶段。
离开小住一年的人才公寓,我和村书记主动申请搬到村委去住。车厢后座、一楼的行军床、二楼的地板,睡满了一起奋斗的同志。简单收拾出村史馆的一间,就加入了打地铺大军。
一个月以来,每逢全员核酸检测,5:30就能听到各式手机的闹钟响起。六点开始布置现场,厚重的防护服要从这时穿到中午十二点检测结束。发放抗原试剂的难度则超越时间,一次抗原检测就类似于超过1500人的大型培训,特殊人群则需要上门服务“开小课”。物资装袋形成的“女工流水线”大幅提高效率,但也难免牵扯出利益分配的难题。重要关卡路口值班时,询问、协调、消杀等诸多环节仔细去看,都有基层的艺术。
基层很辛苦,但也有很多温暖的东西。帮独居的老人配药、给困难家庭送保供物资、辅导一个高三的女孩儿,日行一善当是如此。有一次,给一个年逾九十岁的老党员送日用品,眼泪就一直在他眼眶里打转,说了很多句谢谢,我只觉得做的还不够多,有些愧疚。给高三的小朋友温习功课,她妈妈总要忙前忙后,空隙的时候会和我拉家常。此外,我自己也收获了很多善意。蚊子多了的时候,村里的阿伯砍了竹子帮我撑蚊帐。下了班,他们更习惯叫我妹妹,妹妹吃饭、妹妹先洗澡、妹妹去摘花,我觉得很亲切。
因为这是在村持续居住最长的一段时间,我的金山话词汇量得到空前提升。常常是坐在道口,从最简单的“去哪里”、“几组的”、“不好出去的”最简单的几句开始学,志愿者们也都很乐意教。道口还有一大丛野花,心态疲软的时候我会采一束回去插到牛奶瓶中,完成自我激励。傍晚无事的时候就去散步,对十九个组的分布有更具体的认识,知道了六个小超市里主要卖的物品,也认识了更多的种物和野花。
村里的傍晚很好看,我会去散步。天空永远是几抹随意的橘红,慢慢润开成一整片。小河两旁的野花开得茂盛,草丛夹杂着新绿、墨绿和深绿,像一张打了补丁的被子。油菜花已经凋落了,但是白色的蝴蝶还在丛里乱撞。更让我感到新奇的是,这个小村里种了很多小麦,麦芒汇聚成一片轻雾,朦胧极了。
在还能自称青年的年纪,能够经历和体验这些,我将之视为一种幸运。今天我仍想以鲁迅的这段话作为给自己的寄语: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倘若有了炬火,出了太阳,我们自然心悦诚服地消失,不但毫无不平,而且还要随喜赞美这炬火或太阳,因为他照亮了人类,连我都在内。
青春向党,不负人民,继续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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