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娃出生那年,大旱,别说地里庄稼了,草都蔫儿吧唧不肯长,那地都能裂出一拃宽的缝,井里水位严重下降,别说浇地,洗脸的水都要利用好几遍,喝水都不舍得一次喝足。
鸟儿不叫,虫儿不鸣,乡亲们互相见面,话都懒得说,互相打哑语。
一个抬头看看天,摇摇头,意思是:这老天爷,还没个雨信儿!
另一个摇摇头,看看天,用眼神说:要人命哦!
尕妹临产那天,空气格外闷,预报了好久的雨,一而再地擦肩而过。
产床上的尕妹,因为宫缩折磨,一头一脸都是细密的汗珠,她对自己出这么多汗有点自责,这是浪费了多少水啊!要是收集起来喝下去,不就可以解渴了吗?
“别走神,来,深呼吸,放松一下,肚子疼的时候开始用力。”产房的医生拍拍尕妹的脸,让她再次把精力集中。
来了来了,那痛又来了,娃儿啊,你这是要折磨死你娘了!
“轰隆隆隆隆……”
这是打雷了吗?啊!老天爷,你终于要下雨了!
“啊……!”床上的尕妹,伴着那阵痛的节奏,在医生的引导下,猛一用力。
“哇~哇~哇~”产房内,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产房外,久违的大雨,瓢泼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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