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雪||都市情感小说《摸鱼者》精彩情节再现——爱情 人性 毁灭

李寒雪||都市情感小说《摸鱼者》精彩情节再现——爱情 人性 毁灭

1、缘由

大约有十多年未读过通俗长篇小说，零零碎碎花了三天的时间浏读了从市图馆借的《摸鱼者》一书，共37万多个字，一字不落地读完。

之所以用了“读”这个动词，大概是因为已习惯了精读的速度，虽不似学《中庸》一般反复推敲背诵，却也是读到精彩处，反复浏览作者的写作手法，特别是作者赋予人物内心活动的心理描写，有入木三分跃然纸上之鲜活感。

仿佛自己置身于作者精心编排的情景对话里，自己好似个透明人般，看着情节里面的人物挣扎、无助、哭泣甚至惶恐，真想告诉他们：“嘿！别难过，一切会好的”然而，《摸鱼者》塑造出来的却是悲剧，我想大抵好作品都是以悲剧或无言的结局让读者遐思或留有遗憾或意犹味尽吧。又或者仅仅只是一种写作手法，然而小说源于现实社会生活，生活不也如此吗？

感谢友人，认为我在漫长的假期会生闷无聊之感，于是提出到市图书馆借书，又认为我平时所读书籍几乎是一本正经的国学诗词类，与现世格格不入，太索然无味，遂建议我看最新出版的都市小说，于是，在茫茫书堆里发现了这本《摸鱼者》，乍看书名，应该是有趣之书才对，何曾想以悲剧收尾，实有令人后悔读之之感，然而，也正想写一篇读后感，以慰己心。

2、没有什么比爱情更了不起，没有什么比爱情更高贵

许多人置身于浑水之中，只看见鱼，忘却淹没。机会诱人，规则被抛弃，毁灭也接踵而来。浑水中透射了一段卑微而高贵、不忠而不渝的爱。有爱的悲剧与感动，更有欲望的反省与救赎。某种意义上，人人都是摸鱼者。

全篇围绕以情欲、尊严、爱情、生存为主题榄概整条故事线索。开篇以平铺直叙的方式，作者花了三分之二篇幅与笔墨刻画了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大学生林麦因为贫穷与自卑从不敢追求任何女生，为了生存不得不在学业之余逃课做各种写手兼职，虽然逃课，天生的才华却使各项专业课考试依然是满载而归。

才华与英俊无与伦比的外表使得骄纵跋扈的校长女儿与校花主动接近林麦，在临近毕业的尾声，某天，校长的女儿故意穿着黄色超短裙在经过林麦身边时，刻意摔倒，林麦出于下意识掺扶其起来，校长女儿以此为借口，约林麦于傍晚某个小树林见面，理由是报答林麦的怜爱之心。

小树林见面后，校长女儿询问林麦的家境时，林麦撒了谎，谎称自家是做小水泵生意，校长女儿听后，心花怒放主动让林麦抚摸自己的乳房，尔后几天，校长女儿见到林麦后突如其来一记耳光，原来校长女儿调查林麦的父母只是小山村里面的农民，立马觉得让林麦摸自己的乳房是受了奇耻大辱，打了狠狠一记耳光之后，还不解恨，恶毒地摞下一句：“穷鬼休想攀上高枝”。

毕业最后一天，林麦与校花眼神无意间触碰，在炎热的夏天中，盯着校花风情万种地舔着雪榚筒，对着旁边的肥胖男人发出调情的笑声，校花或许察觉了被人偷窥的目光。

于是四目几秒的相视之后，校花主动过来，上下打量林麦后，主动挑逗林麦说：“你刚看我了是不”，林麦支吾着回答：“不~不是”“让你一下看够，敢不敢？到伊甸园X房”。于是引诱林麦开房做爱。

事后，林麦问校花为什么选择和他上床，校花答到：“在研究生的两时间，计划和六个漂亮的男人上床，嫁个老年富豪，而今天是毕业最后一天，还差一个指标，人生不能空留遗憾吧，而你正好主动偷窥我，也确实因为你实在英俊吧，现由充分吗？”校花在浴室淋浴时，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让林麦到自己的拎包里随意拿钱，意思是犒劳林麦体力上的付出。

而林麦也因此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笔肉体交易，并顺利地在一沓红色人民币中抽出三千，除去交房租，剩余的钱全部寄给了农村的父母。

而后因为“奢侈”地请某个同学吃了一顿火锅与啤酒后，引发嫉妒之又被同学无情地出卖检举其逃课做兼职之行为，在学校检举会上，每个同学都义愤填膺唾沫横飞，处于千夫所指的境地。

为此，林麦失去了研究生比业证书，至始至终台下只有一位安静的姑娘未发表任意见，只是静默地坐着，眼神充满怜悯与无助感，这个姑娘正是小岛。

其实全篇真正的女主角是小岛，一个可爱清纯坚强的姑娘，作者刻画的笔墨太少，几乎读者会把小岛的存在忽略掉，而真正读到结尾时，才恍然大悟，小岛才是推动整个故事情节的关键人物。一切皆因林麦对小岛的纯真爱恋开始。

我以为整篇情节也就是平淡无奇的校园爱情故事罢了，没想到，从故事的三分之一后，作者笔锋一转，结束了校园纯静，林麦的理想是做一名作家。

然而现实生活不得不逼着林麦先求生存，就在林麦为房租发愁的时候，同学向富出场了，在房地产混得不错的向富，主动对林麦抛出橄榄枝，让其加入卖房中介之中，并安排林麦立马去接见一位想转卖一套高级公寓的女富豪。

娴的出现，只能说是暂时改变了林麦贫穷卑微的生活现状，然而也是娴的出现，使林麦由蚕食变成鲸吞，最后走向死亡的境地，然而真正的起因只单纯为帮助心爱着的小岛偿还家里欠下的巨额债务：一千万。

我想小说的新颖之处，在于作者反转角色，把林麦定位为男小三博上位，女富豪娴爱上英俊年轻比自己小24岁的男人，并包养了林麦，由第一眼见林麦开始，一个年轻人拿着一本三岛由纪夫的小说开始。

因为娴在24年前也是中文系毕业，自己的初恋与林麦极为神似，身材肌肉线条挺拔，脸庞轮廓俊美，即使穿着掉了色的卡其色休闲裤与旧的帆布鞋，也依然掩藏不住俊美的外表，再加上林麦羞涩胆怯的举止与刻意吐露的文学才气，让娴瞬间回到了初恋的错觉。

于是萌生母性的关爱，与被渴爱男人的爱抚，在经过一系列的内心挣扎之后，义无反顾地与林麦厮混于一体，或许是自己的太久没有得到丈夫钱成的温存与关爱，自己除了奢华的生活，再无任何精神与肉体上的点滴浇灌。直到遇到了林麦，引发了娴沉封了24年的情愫。

她以为自己可以这样简单无欲无求地过完一生，然而，生命中的劫数，却安排了林麦的出现，她们一起谈论文学，谈论戏曲甚至谈论做爱的姿势。

林麦傍上了娴这个亿万富婆之后，改变了窘迫的物质生活，从此出入于各大五星级酒店、会所、餐厅，身上涣然一新的名牌，昂贵的万国手表，皆由娴一手打扮出来，人靠衣装，林麦的改变，无论走到哪儿，都能吸引其它女人的驻足。

只是林麦的眼神从来只专注于娴的视线，这一点让娴颇为感动，让娴觉得能让一个如英俊的男人专注而幸福无比，其间，作者极少笔墨描写林麦与小岛见面的情节。

每次见面，林麦都会换上初出校门时的旧衣服，让小岛识以为林麦没有任何改变，他与小岛的见面包括吃饭，堆雪人的画面，都是唯美至纯至真，从未牵手，从未刻意表面爱慕之心，只体现在只言片语的关心之中，只有小岛才能体会到的语言之中。

林麦心疼小岛为偿还家里的巨额债务而日夜加班赶稿产生了黑眼圈和疲惫神情，然而却又不知因美丽的外表饱受主编的骚扰而痛苦不堪，小岛却只字不提此事，在林麦面前永远展现出乐观的微笑。

为此，林麦才开始暗下决心，做出了一个精心的策划：他向想娴索要分手费九百万。为什么是九百万呢，因为林麦每次都借口家里困难需要钱，前后林林碎碎加起来正好一百万，林麦没舍得花，存在银行卡里，幻想着能帮小岛还清家里的一千万债务。

然而，任何爱情，一旦沾上欲望，就是无法回头的深渊。我想娴对林麦，或者林麦对娴，起初产生过真情的吧，至少某一瞬间曾经是真情，不完全是肉体上与金钱上的欲望，只是，如果作者就势这样平谈写下去，那么似乎就不能吸引读者的眼球了，所谓小说，既要求新颖，又要顺应人性。作者暗下伏笔：最美的事物都会灭亡。

林麦使出最后的杀手锏竟是对娴谎称，在酒店内安装了针孔摄像头，记录下了一切与娴做爱的画面，娴听后如听闻晴天霹雳般脸色苍白木然。

此刻，她想起了两个可爱的女儿，雨儿和雪儿，还有丈夫钱成，几天前，一家人还其乐融融地为雨儿庆生，雪儿还跳了天鹅芭蕾舞，钱成竟破天荒地关心了娴，而这一切，似乎就要毁灭了，自己在外偷情的视频，即将把眼前这个爱过的年轻男人公之于众，“哦，不！我不能伤害自己的家族，林麦无非是想要钱。”

于是娴淡定地问林麦需要多少分手费？“九百万”林麦眼不眨地回答。“哦，天，九百万！”面对眼前空然狮子大开口的林麦，娴瞬间瘫软了，九百万娴虽可不动声色地拿出来，但也会引起丈夫钱成的警觉，但无论如何，眼下，缓兵之计才是结束谈判的选择。“好吧，我答应你，但是分两次拿给你，明天先给你三百万”。

读到这儿，读者以为给完天价分手费，故事也就结束了，然而，作者峰回路转，在最后部份结局的设计上跌宕起伏。娴预谋好，把三百万现金，用日默瓦旅行箱装好，把林麦带到丈夫钱成所买的一座废弃钢铁工厂里，引诱林麦喝完一瓶啤酒，作为最后的道别，林麦毫无防备。

殊不知，娴在啤酒里放了迷药，十几秒后，林麦晕倒不醒人事，娴迅速把林麦手脚捆缚起来，却又故意把手留有活动的余地，并在手中捆了一把剪刀和一把手电筒，把林麦丢至一处6米深的洞穴，在洞穴的上方又绑着登山绳，林麦醒来后，惶恐无助，嘶吼了三天三夜。

就在其快要渴死饿死的时候，娴出现了，带来了一条活鲫鱼，用鱼线放至半空，而后剪断，让鱼掉落在垂死的林麦眼前，林麦望着活鱼挣扎扭曲变死鱼后，眼神放光，抓着死鱼，活生生地一口吞下血腥肮脏的生鱼。

这一幕，娴看在眼里，这让她想起了曾经送林麦的一把鲸鱼骨，上面刻了一首诗《为了生存》，而此刻，林麦不也是为了生存吗。此后，每一天，娴都来送一条活鱼，娴只是想惩罚一下林麦，没想到，意外叠生。

向富的女朋友蓝桃在废弃工厂出现了，威胁娴，如果不把三百万给她作为封口费，她就报警，于是娴再一次妥协，把三百万给了蓝桃，并抛下一句：拿了钱后，把林麦救上来远走高飞。蓝桃不是省油的灯，这一切是向富的密谋跟踪得知林麦傍了富婆娴这条大鱼。

趁此机会，也想浑水摸鱼捞一把，于是丧心病狂的他们决定不救林麦，独吞这三百万，在离开现场之前，向富还扔下一包面包作为以前林麦投资的两万块钱的回馈。

情节发展到这儿，读者又以为林麦必定饿死在洞穴里面，这时，作者又安排了一只觅食的野猫因为闻到了鱼腥味，阴差阳错地抓着登山绳跌落到林麦旁边，林麦欣喜过望，抱着那只救命的野猫爬出了洞穴。

重见天日的林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向富所为，于是冒着大雨狂奔至向富家，趁着蓝桃醉酒之际，拖走了装着三百万的旅行箱，而向富回来发现装着钱的箱子不翼而飞，怀疑蓝桃乱吞，于是扭打起来，

两个脾气相冲的人一对斥，蓝桃竟失手拿刀把向富刺死，蓝桃为此悔恨地哭了一整夜，因为她至死也不明白，那三百万的箱子怎么就不见了，好端端的男朋友，怎么就被自己刺死了。

冷静过后，蓝桃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去五金店买来钉子和锤子，把向富的尸体钉在木柜之中，并叫来三轮车夫，运至废弃的钢铁厂洞穴，蓝桃以为可以躲过一难。

怎知，刚出废弃的钢铁厂，却被巡逻的警察给盯上，蓝档心虚自己穿着太暴露，正是严抓扫黄期间，便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哪知，不一留神掉进了下水道，戏剧性地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故事的最后，林麦拖着三百万的箱子，在五星级酒店惊恐不安地住了几天，并把卡里的一百万全额取出来，一起装在日默瓦的旅行箱里，写了一封给小岛的信，并买了一枝红玫瑰和黄玫瑰，红玫瑰代表我爱你，黄玫瑰代表对不起，把箱子存放在小岛的住处，并约小岛最后一次走在校园那条种了十三颗银杏树的小道上。

只是小岛不知道这竟是最后的一次道别地方，也是三年前林麦初次见小岛的地方。这天天炎热，与三年前一样。

林麦想约娴最后一次见面，作为心灵救赎的一次道歉，然而，娴已被梦魇折磨的内心崩溃，丈夫钱成洗钱背后的倒台被抓，背着自己与闺蜜伊凡的偷情。

并致使伊凡明目张胆地炫耀怀孕，一个家族正在走向毁灭，见到远处的林麦此刻娴想起了自己的初恋，车祸而死的初恋，产生幻觉中，娴疯狂地踩着油门，这次林麦没有躲闪，因为他想得到生命的救赎……

3、这世上一定有人爱你，哪怕你一无所有

大概是因为我不喜欢看任何的悲剧，哪怕只是小说或电影而已，我想作者是位男性，更趋于理性的缘故吧。

假如让我编剧，我想林麦应该和小岛在一起的，不论贫穷富贵与否，不然呢，因为我们所生活的周遭已然太多变质的爱情，为什么不能保持一股清流呢！哪怕不伦恋。

没有什么比爱情更了不起，没有什么比爱情更高贵，这世上一定有人爱你，哪怕你一无所有。

顾城某段诗说：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金阁寺》里也说：美终究要毁灭，毁灭的才最美。所以，死亡比生存美。人如果死去了，身体只能入地下，灵魂却能上天堂，因为身体属于生存，灵魂属于死亡，所以灵魂更美。

或者吧，但我相信，人与人之间存在真情，哪怕只是一瞬间，足矣。

                                                                      2017-0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