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前有水,绵绵水下或是无尽的断崖。
烟雾缭绕,白云齐肩,耳畔滴答旧涯深处冷冰的熔岩。肺腑就算能闻到百花谷里妖艳彼岸花的清甜,心中却惦念那熟透瓜果的清冽。
怎么我会在这里,这是哪里,你在哪里?
我转向北,却在南处听闻你的笙箫。于是我急切的转身,却只留我和空无一人的缥缈远山。
像受惊的孤鸟,用力振翅想要摆脱梦靥般的残境。怎奈,跑不出似你掌心的无人之境。
我不敢抬头张望你在何方,我闭上眼,努力地奔跑,白衣蘸漫泥泞,我不管,水扬起的飞花击打在我胸前,我不疼。
石子硌我,沼泽陷我,走兽绊我,仙人笑我。而你,却不曾伤我。
一身袈裟,把相思放下。空留一盏,芽色的清茶。
倘若我心中的山水,你眼中都看到,我便一步一莲花祈祷,怎知那浮生一片草,岁月催人老。
跑到山峯之巅,踏遍漫山狂草,山上只有一棵残破的梨花树。上面梨花点点,暗淡清白。已然散发不出醉我的最后的作为花的骄傲。
没有清香的梨花,没有边界的天际,未干的扇面,未归的离人,没有驸马的洞房花烛夜,没有调剂的鸡肋,没有落红的处子,没有共友的穷书生。没有及第的壮志,没有气息的初生儿,没有双翼的蝴蝶,和没有你的我,都是这般的可悲,这样的想要放声哭泣,竟欲哭无泪。悲伤!
我悲愤交加,就无耻无能的摇打梨花树撒气。花落下,不怪我。
我一摇梨花: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我二摇梨花:你说好的此话当真?
我三摇梨花:迁萧郎从此是路人!
三下过后,我仰天长啸,泪流双颊。
低头咬唇,身后梨花树,横腰迸断!
我擦干眼泪,莞尔为梨花立了碑。鞠躬满颜愧对。拂袖离去。
身后的梨花霎时化作你,侧身而起,拍去尘泥,长衣长衫,用玉萧撩拨我情意,用玉佩试探我心意,远远望着我,和着笑意,事不关己。为我舞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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