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对于别人来说肯定很熟悉,而对我来说却很陌生。
旧时光 | 父母我的爸爸有了我时已经过了四十,爷爷奶奶年龄更大,他们的事我是从爸妈口中得知的。
爷爷的爸爸(公公)曾经很有钱,但很吝啬,他生活在抗日战争时期,日本鬼子打来时,公公舍不得他的大米,死死抱着不逃命,就这样被鬼子打死在米袋上面,爸爸说他很傻,其实可以活命的,日本鬼子会稀罕那大米吗,只是他把有些东西看的太重,这种人活的很累,我当时不解。
旧时光 | 父母爷爷是个很有钱的地主,孙子们都缠着他,他就会给钱让买糖去(只可惜那时我还没出生)奶奶天天呆在茶馆里打麻将,她也算富家太太吧,输了也十分乐观。后来共产党顺利了,进行土地改革,爷爷奶奶他们正好把所以地契输了,才逃过一劫,地主们都要做很多苦力事,还不给吃的,爸爸也说过有些人把一切看的太轻了,一切便没了意义。也对,人生就是像电影一样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是怎样,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旧时光 | 父母听说有个地主被推翻后,他天天在合作社干重活,没吃的,就偷偷抓了把猪糠吃了,被自家亲戚看见了,亲戚就去合作社告状,亲戚被奖励一小袋米,而地主结果很惨,被干部毒打了一顿,几天都不给吃的,活活被逼死了。我当时真的不敢相信,为什么一把猪糠要下文章,还是亲戚,那时是多么荒诞的时代啊!有点可怕,又有点可笑。
旧时光 | 父母 旧时光 | 父母一江春水向东流,一切过去了。爸爸作为儿子,要养父母,不知哪年,爷爷的眼睛不小心被树枝插进去了,流了很多血,爷爷疼的叫的全村都听得见,小医院不敢收,爸爸和爷爷只好去长江的另一边(那边有大医院) 爷爷上了手术台,爸爸松了口气,哪知眼睛没好,命也搭上了,以前医死人不赔钱的,爸爸之前带着活人去,如今带着死人回。用屋里仅有的积蓄买了个棺材,送爷爷下葬。那时爸爸三十几了,这么大了,又没成家,恐怕这是最不孝的地方吧!
生活更糟糕了,爸爸也累了,奶奶从爷爷死后也变得疯疯癫癫,门前杂草丛生,没有生机,屋里挂着一个黑白照,眯着一只眼,狰狞的表情好似在诉说一个哀伤的故事。
那时,妈妈经人介绍嫁给了爸爸,妈妈是江北人,爸爸是江南人,之间隔着一条 长江。妈妈的命也不好,她生在一个小家庭中,不富裕,她的妈妈很早得病死了,她爸爸又找了个女人,这就是传说中的后妈,后妈生了个儿子,掌管家里所有事,冬天到来时,她给自己的儿子添置新衣,而我妈和达达(妈妈的妹妹)却还是退色全是补丁的棉袄,妈妈放弃了上学的机会(逼不得以)她每天都在干活,手上脚上全是冻疮,轻轻挨一下就疼的要命,姥爷就用土方法,把棉花点燃,往疮上一烫,你可以想象这对于一个十几岁女孩来说有多痛。妈妈嫁给了同村的,生了个儿子,命运这东西真的说不准,那男人不知怎么了后来变得神志不清了,妈妈和哥哥便没了家。
又经别人介绍,妈妈带哥哥嫁给了爸爸,你能想象一个女人二嫁要受多少白眼和非议,但是爸爸已经很老了,便同意了,也算给在世的奶奶尽孝,两个天涯苦人。
妈妈很勤劳,她不管闲言碎语,只管干活,比村里很多男同志都要能干。爸爸和她的生活也好了起来,庄稼绿了。
后来有了我,算是老来得子了。家人视我为宝,奶奶笑开了花,过了一段日子,她神志也越来越不清了,奶奶是那个搭了“时光机器”来到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车的旅人。到东家说偷她袜子,又是打又是骂又是哭又是闹,最后全村人厌她这个疯子,爸爸很无奈,劝不管用。
那个冬天爸爸妈妈回到家,奶奶在床上,已喝下了大半瓶农药,她说很累,死了轻松,不过她很知足,觉得比老头子幸福,至少有生之年,见到自己儿子结婚,抱上了孙子,没有遗憾。她知足的长睡了。
奶奶埋在了爷爷的旁边,也希望他们在地下不要觉得孤单,两个人做个伴,可能也会像生前一样每天早上晚上都拌嘴,可能奶奶还是天天会给爷爷帮忙搽背,可能爷爷会戴上眼镜帮奶奶穿针,他们应该不会有啥痛苦了吧,应该吧。
后来我家庭也变得越来越好,盖上了新房子,爸爸妈妈也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布满了白发,我有时在想时光真的对谁都这么公平啊,不管坏人还是好人,不管富人还是穷人,可是我却还是奢求时光能不能对我父母温柔一点,因为你之前对他们太残酷了,他们大半生都在操劳,可不可以满足我这点点不公平的愿望。
旧时光 | 父母父母只是一个引路人,一个没名没姓的引路人,牵着走不动了,便目光目送我们,不求回报,只求儿女过得幸福,便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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