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是巴金走了后,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作家才站了起来。在评论家笔下,当代文学花团锦簇,大观壮阔了。现在知道,他们的话是最靠不住的,这群人可能是一群最会说谎的人。一些作家的文字只在评论家的笔下美好着,大词伟言已经登峰造极,而读者和另外的同行作家要么摇头,要么不置一辞。
有使命或责任的作家们的模样,大都像伏尔加河上的纤夫。余华、莫言、阎连科、格非、阿来、毕飞宇、李洱等,都属于心无旁骛的写家。有人有荆轲刺秦的悲壮,有人有勾践卧薪的苦心,有人有精卫填海的大志,有人有效法鲁迅的深广。十年磨一剑,二十年打一把刀,当今的文学,在巨大的喧嚣和巨深的浮夸下,在个别作家的桌子旁,还是会放着安静的笔和稿纸,一盆绿植伴他们纵横自己精神的大野……
多少部长篇问世了。世道早定,只有长篇能标志文学,有人说这就是鲁迅无法绕开的短板。曹雪芹把一根高杆往那里一竖,多少人一生心血只为发起冲锋,留下不朽。
白发盖头尚著书。格非和阎连科的满头雪霜让人惊心和痛心,每一根头发的细胞都化成文字,夜夜啼鹃里,悲怆的呼唤在文字深刻的寄寓里,而社会却在一点也不改变地按自己的轨道前行,甚至让有良心的作家更感失望了。
有几个人把心掰碎,体会那烈士肝肠和志士期望呢?
他们的作品能影响谁呢?谁的作品能影响中国?
开会的时候,作家们一大群,如农民工的聚会。不懂内里的羡慕他们虚设的光环,懂得的知道李洱在阎连科的家乡田湖镇的街上买十元一盒的红旗渠香烟时,拿出九元九角,那十几岁替母亲看摊的小女孩都不会给他……
谁的作品能影响中国?
作家们在感动自己吧!自己编造的大境,让小圈子里三五个知道的人击节,隔壁的老张只会看电视剧。
他们在集会时骂娘,也如寻常人的牢骚。只是一群会写字的人罢了,背后的许多东西,被看不见的手左右,被潜规则规则。
阎连科的嵩县,李洱的济源,乔叶的博爱,柳建伟的镇平,周大新的南阳……从中原的文学地理出发,不少了文学的赤子,只有了特殊的种群。活得悲怆而沉重的一群,是他们,或者这是他们的自加。
都想以作品惊世或警世吗?只是为了写进文学史,进入大学中文系的教材吗?
他们一群,忽然想起了鲁迅,自然地他们熟识鲁迅的文字。回头,又抬头,他们看见了大国,又低头看看鲁迅的文字,他们的颜色都暗淡下来,无数的长叹在心底升起,盘旋九周,裹挟在他们笔下的某个人物身上,飞远了去。
又钻进书海纸山里去。他们在书里安排了无数人的命运,他们面对社会也只是个羞怯的小孩或低能的农人……
他们都想起了上海虹口公园的鲁迅墓。有游客对着鲁迅撒尿,塑像上鲁迅的目光却没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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