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黑龙江老家,春天的风很大;那时候街道以土路为主,柏油路还很少。儿童时代的三月,依然冬天的寒冷,妈妈年年叮嘱“春捂秋冻”,这也让我三十几年养成了到四月才脱去棉衣、棉鞋的习惯。
家乡肇东,地处松嫩平原腹地,但是地貌更接近于草甸,城市以外除了农田和绵延零落的村屯,更多的是一望无际的大草甸子,盐碱地、草甸子、芦苇泽,是畜牧的天然草场,那些场景,都是求学以后,在绿皮火车上穿梭的影像,至于我的儿童时代,对于小城以外的世界是没有记忆的。
攒了整个冬天的积雪和前年的秋雨,经历5个多月的冰冻,在每年的4月份开始融化,形成了黑土地特有的“翻浆”现象。路面土地、学校操场,凸一块、凹一块,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水气;凸起的地面,用脚一踩软软的、鼓鼓的,稍微用力就会从地下溢出新鲜的泥浆。像我一般大小的男孩儿,就三三两两的踩着泥浆玩耍,常常是喷溅了一身的泥水,更有腿脚陷入泥浆的险遇。后来,城市里柏油马路多了,路基打的厚实了,地下水也慢慢用到了7000万年前的“白垩纪”,就再也没能遇到当年的“翻浆”。
泥土翻浆的季节,就是学校组织大家植树的时候,当时的我们很喜欢出去植树,大家自带锹镐,分成小组,几个人一段,树坑要挖到足够深,记得大概有60-80公分的样子;小时候个子矮,每次挖完坑,整个人蹦到坑里量一量,没到身体的一半,便是达到了要求。一年又一年,每天放学走过的马路,两边就长着我们亲手种下的树木,数着脚步,不知不觉就到了家。后来也不知道它们长得怎么样了,不过,长大以后,再也没有看到那些树。
读初一那年,利用中午放学休息时间,我开始在自家的院子种树。待到榆钱落满土地,经过雨水灌溉,大地长出一株株榆树苗的时候;我每天挖十几株小苗,栽在自家的院子栅栏下;先后栽了有几百株,成活的不到一半;后来树苗长成粗壮的大树,一颗挨着一颗,结成了坚实的围墙,也是那些年我蹲在树下埋藏悲伤和喜悦的庇护。如今,老家的树依旧,树下的记忆早已化作了泥土,惟有种树的初心依旧。
再一次记忆深刻的植树,是始于2007年3月13日,电厂1800亩灰山荒山改造,荒山变绿岭,叹服于盘电人再造青山的精神和意志,作为曾经的一员,让我引以为荣。工会、党支部、团先锋、上千名职工利用工余时间,有组织、分批次地上山种树,苹果树、樱桃树、香椿树、桃树、梨树、枣树、核桃、葡萄等等;依山建山,傍水引水,种玉米、栽土豆、铺地瓜,灰渣砂砾的土壤得以改良;一年、三年、五年,荒山终于变绿岭,一代代盘电人用双手把一座荒芜的灰山,改造成了的生机勃勃的生态景观园区。多年以后,我没能继续亲历生态园和神华的再造发展,但是当年以民为本的生态思想,却扎扎实实地印刻在心底。
从2014年8月开始到2018年的3月,我们上百人的团队,利用工余时间,干部带头,义务劳动,去残垣、除荒草、清垃圾、伐倒树,深挖土地,刨除灰渣,一年一年,在这块有着抗战痕迹的大院里,翻耕,种草,植树,包片到部门,包干到个人,想法变现实,破院变花园,是上百名南十人前赴后继,一锹一镐、有板有眼绘制的“南十印象”
2017年5月25日傍晚,看到3年来倾心打造的园区,我即兴诗歌一首:“半砂半土二亩田,三十三月一手间。旧时南十今犹在?侬划风景君画天。”正是当时“南十印象”的真实写照。
人间多光彩,天神也垂爱。
红灯才挂上,白雪追过来。
莫负小舞台,但看大未来。
君王曾记否?一步一徘徊。
回想“南十印象“,应是初心的画像,相信它不会因人员更替而成为短暂的现象;“南十精神”,便是返璞后的归真,也不应随着时代的变迁而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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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的孩子也到了植树的年纪,“我与小树共成长”,孩子们植树,没有了父辈年代的手刨脚挖,更多是一份亲近自然的情怀释放和寄托美好未来的奇思妙想。祖国的大好河山,也随着青山绿水都是金山银山的初心再造,一个人带动一群人,一批人传播一城人,一个平台聚集几亿人,子子孙孙,前赴后继。
今天,我依然坚持种树,这得益于大企业家的责任和担当;通过支付宝公益平台,我把树木种到了祖国最需要的土地。在阿拉善、库布其、庆阳、忻州、敦煌、邯郸、通辽、呼和浩特、鄂尔多斯、平武、洋湖、福寿、汪清、洋县、关坝、和顺、德钦、清水河等十几个地区,我看到了当年种下的树木和保护的湿地。
一年复一年,一辈又一辈,不变的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不变的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继承和传扬;不变的是坚持民本思想和生态地球的理想。
今年的植树节,我又种下一粒种子,不求风调雨顺,但能坚守初心。
有一天,当我老了,能够给予后世的是:山清水秀、柳暗花明、天蓝海阔、人畜共融......
也告诫后来人:”风水仁德护,宝地靠修行。彩虹逢双开,捧得福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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