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知夏
图/网络(侵删)
![](https://img.haomeiwen.com/i8958267/23286a762362fc1b.jpg)
最近他放飞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安份了一段时日,那对他来说简直是被禁固在铁窗里,当这个字眼唿地蹦出时,他看似自若的神态在呲牙咧嘴里,将那张白净瘦削的脸变得稍显扭曲。
这种不自由无新意的生活实是扰了他的情绪,但坏情绪不能往家带,多年来,他在这一点上做得很好,以致于在周围的朋友那赢得了“模范老公”的口碑。
妻虽是个贤妻,但总少了点什么。她满足了外界对他的肯定,学识上的高度让他自叹不如,但仅止而已。
妻最近对他的防范,让他日渐不满,本就想飞出的心思在连日带审问式的问话中,归于前者的念头荡然无存。
他安抚了妻脆弱的心,填平了她的焦躁,这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始终延续着以往的沉稳、机智、善言,妻的猜测在他多方的举措下立显。语言的攻势首当其冲,让她重温在曾经带给她的少女梦中,忆年华道甜蜜。虽说已是中年,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积极参与,反而将它变成了催化剂,起了该有的化学反应。
妻又回到了以前,温柔、贤惠。
“其实可以忽略其他。”他看着满脸雀斑的麻脸,又假装心情见好的样子。
习惯用反话来感受内心的反应。
虽然他喜欢长相好看,有个性的女生,但最终还是娶了外在一般,性格温顺的妻。从外貌上看两人不大协调。
“看久了也就那样。”
他只容许自己有这番想法,当从朋友那里听到关于他和她不是很配的论调时,他还是不爽地摆着一张臭脸,当然这样的频率很少,仅限于他要好的兄弟。
他的应酬随着创业规模的扩大渐多,他就像生来就是存在于这样的群体中,灯红酒绿,微醺迷离中,两颊的高颧骨在灯光中泛着潮红,他笑起时,眼角的皱纹挤着向中间的位置。
时光不知不觉走了许多年,除了那些可见显的笑纹外,岁月对他好像格外地眷顾,越活越年轻,说的就是他吧。
妻在他某次晚归中,半靠在沙发上,头枕着她从幼年起就随身带着的大棕熊。
他讨厌那些有毛的动物,玩偶也在其中。有一次趁着她睡着后,将它丢到楼下的垃圾桶。他很少见她发那么大的火,还好,它被找回,还好,他只是丢得不远。
妻说,她的棕熊虽破,但她不会因为它变成丑样就不喜欢它。
你为什么会娶我?妻突然问他。
有喜欢过我吗?妻又问,她的眼始终未移开他的焦点。
他准备开启他的长篇,这些甜言要多少他准能整多少出来,只要她想听,从他口里定能滔滔不绝出一大箩筐。
其实我都知道。
妻并没像之前一样让他享受大众情人的出色表演。
知道?知道什么?
他含笑地望着她,就像看着星光。
因为我可以为你带来你没有的东西。
妻说得很慢,单眼皮下的小眼未曾离开他的身上。
他笑了,笑中带着不安。
他感觉妻有些不同,至于哪里不同,他觉得她的眼让他无法对视,他不愿承认,那是心虚。
心虚什么?不就是常态的交流。
他对自己说。
近几年他参与了众多高端群体,其中有一个是他和妻共同参与其间,积极向上,助力社会,用有限的生命服务于有价值的事业,多有意义的人生体验,又是夫妻共同而为之,在众人眼里,又是一个特别好的殊荣。
他特别强调两人为之努力,一同进取的目标。
他的嘴角提起一个惯性的弧度,那只有在他志得意满的时候才会出现。
其实我知道你很多事,只是我不愿说罢了。
妻又开始了慢节奏的语速,连同她那双不愿移动的双眸。
我有什么事?
你会告诉我的,总有一天。
妻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停下。
你知道吴双雨吧?
什么?
他惊了一身冷汗,感觉汗毛坚起,一股透进的寒意一股脑儿全甩进了他的身体。
谁?我不认识。
他假装镇定,但话头还是露了些许。
呵。
妻笑了,夜风吹过,落叶仿佛被风带着卷进,他好像听到凌厉的女声在耳畔穿过。他四面相望,双眼紧蹙,喉咙发出“吭”声。
她来找我了,就在昨晚。
妻像是踩着棉花在客厅上走,他在听到这句话后,苍色的脸在灯光下泛白,他不知下一句该说什么,理智告诉他,这时候多说话多犯错。
哦。
他接着话头。
早十年前你们就认识了,那幢房子我也去过,很漂亮。
呃…
现在参与的团队是你带我进来的,也很好,我的重心都在这,确实也帮助了我不少,你也是…
你以为的局中人其实门儿清,你领我去哪,我就去哪,就像这个我很热衷的团体,当然也是你热衷的,只不过我们的出发点不同罢了,你说是吗?
妻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灯光闪烁中,原有的亮堂惚地变成一团黑,紧接着,他听到两声拍掌声,灯再次开启,吴双雨亦站在他们的中间,齐肩长发,红唇丰泽,就像往日一样,艳俗地用她的狐猸眸子望着他。
下一秒,他僵直的脊背俨然不是他的,硬生生地仿佛被横加在他的上面…
写在后记:
有些人总能以自诩的掌控对待周遭,仿佛拿捏得当全在他们的一言一行中。你以为包装地极好,也许都在别人的洞悉里;你以君子之言,行之反向,皆是不一而致。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