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今天,我们把好友送回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埋在这片山冈上,灵柩上山那天,乌云低垂,山风阵阵,凄风苦雨!那天气正契合了我们无比沉重的心情,想到好友英年早逝,止不住泪雨滂沱!一晃就是一年!一年里好友好几次闯入梦里来,还是那样憨笑实诚,那样步履匆匆,那样心地善良,善解人意。今年的三月三十日晚上,同事在群里发了一张好友去年初春天行动誓师大会上的表态发言照片,我看到后心内大恸,一时痛心酸楚得泪流满面,我哽咽着在微信上说“念天地之悠悠 ,独怆然而涕下!”
今天(公元二零一八年四月二十九日),我们几个又来到好友的坟前!天气仿佛还是去年送好友上山的天气翻版,铅黑的乌云笼罩长空,冷冷的山风刮在我们脸上,似刀,似锥,刺得心痛啊!恭敬地献上贡品和几柱香,还有纸钱,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我们几个鞠躬祭拜,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离开好友的坟前,脚似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离得开啊!“客舍青青柳色新”!回头,一步三回头,依依惜别,真想嚎啕大哭一场,把一年来的思念,悲哀,痛楚统统哭出来,发泄出来,释放出来,让压抑太久的心有一丝鲜活,有一丝舒坦也好呀!可是不能,怕惊扰了好友的灵魂,强忍住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是民族英雄文天祥的话。人生在世,长不过百余岁,短则几十年。无论长短,相较于历史长河,总是一瞬。但要如何度过,才能于俯仰天地之间无愧于心,无愧于时代呢?好友于我们活着的人树起了一根标杆,至少是高尚的道德标杆。于工作,他兢兢业业;于朋友,他一片赤诚;于同事,他温暖如春;于亲人,他一片冰心在玉壶!说到“赤诚”,二零一七年立春晩上两人散步的情景又浮现出来——大概十点钟左右吧,我们并排在红岭路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好友忽然说“今天晚上立春,若一个人走被“春”撞上不好喽!”我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不由得“噗嗤”一笑“这么说“春”是极可怕的怪物啊?若撞上会怎么样?是否要喊师公作法驱除呢?”“这是民间的说法,我俩没事,撞上也会逢凶化吉!”好友如此一说,我哈哈大笑,因为是第一次听说,所以觉得特别新鲜,便放肆地调侃了他几句。“你女儿不愿在邵阳工作,回邵东怎样?以她的能力和优异表现干个内勤主任绰绰有余。”我一听是好事,当即打电话问女儿,但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置可否,于是作罢。虽然事没成,但我心里热乎乎的,好友古道热肠可见一斑。
臧克家先生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我总觉得好友未死,还活着,好像就在我面前,在亲人的面前,在无数农行人面前鲜活的活着,匆匆地走着,大步流星,无论春夏秋冬,无论刮风下雨……
在回程的路上,大家说明年这一天还要来好友坟上祭祀,来看他,我说那是,应该要来,只要我们活着,年年今日都要去看他!我说着说着,忽然再一次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热泪大颗大颗掉下来,一时如决堤的洪水,我不断用衣袖擦拭泪水,衣袖湿透,无限思念的泪水洒向车窗外,洒向长空。我自信自己一向不易流泪,但自去年好友走后,那眼泪便无缘无故的多了许多,动不动就泪流满面,“泪飞顿作倾盆雨”!“兄弟!又是一年春暖花开,你在那边还过得好吧?!我们几个祝福你在天堂一切安好!因为天堂没有纷纷扰扰,辛辛苦苦,牵肠挂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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