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点,门前送客人。
一仰头看到月亮。高悬明亮安静,在浅灰色的夜空,众星之间,尚差一小帘儿,就全圆了。
“妈妈,我们看一会儿月亮再睡吧?”
我看看时间,已经9点了。
但是,如此星辰如此月。
“好吧。十分钟好吗?”
心心迅速行动,搬来两个小椅子,还拿来一瓶水和一小碗饭后的水果。
我们两个坐在月亮下面,幸福地倚偎着。嘴里说着和月亮相关的话。
“妈妈,月亮上面有两个小人儿,你能看见吗?”
“哦,是吗?让我看看。啊,我没看见,但是我看见,月亮上面有山的影子,那些明亮光线中的黑影就是吧?”
“月亮往夜空,一圈一圈发着光。”心心边观察边说。
“月亮浸在浅灰色里。荡起了光波。。”
“那些星星也很美很美,妈妈”
我提议:“心心,我们闭上眼睛。看看脑子中能不能保存住现在的天空和月亮。好吗?”
“好,那我们仔细看一下,我喊!。。。好的闭眼。”
我们都闭上了眼睛。月亮在每人的脑海里发着光。。。我们还闭着眼睛讨论。
“妈妈,你在自己脑子里能看到月亮吗?”
“能。就像睁着眼睛一样。”
“我也能。我还想画下来。”
“好哇,一会儿,画个小幅的,好吗?”纵然时间已晚,怎能拒绝此刻的灵感?
我们看一会儿,闭上眼睛想一会儿。简单的冥想练习,可以挤压出脑子中大量的杂念,简单直接的母女同步月亮禅。
我感激地看着月亮,这伟大孤悬的存在。
它用激发李白“床前明月光”、苏东坡“明月几时有”、杜甫“月是故乡明”李煜“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这样神秘优雅的力量,激发我们。
只要我们给它时间,它也平等的如同对古人一样,如同对所有的诗人、散文家、文学家、哲人一样对我们做功,把诗意、浪漫和柔软浸润进我们心里。
这时,我微信响了。开始看,是宁宁在家族群中的照片。心心也低头看。我忽然惊醒。
“啊,心心,这信息不紧急,我们不看了。我们不是看月亮吗?不要随时被手机控制。对不起,是妈妈的错。”
“啊,妈妈,没什么。我也是一下子被吸引了。我也没有专注在看月亮上。我们回来吧。”
我把手机收起来。我们又仰头。
十几分钟,我们回到屋子。心心像个谈足了恋爱的小满足者,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直接走向大桌子,去画画。
最多十分钟,我等着吧。此刻,不催她睡觉。她要做的一切,需要的表达,都和李白杜甫苏轼没有两样,趁着她还没有读过那些优美的大家对月亮抒情的文字,她的感情完全原创,完全不用利用别人的文学通路,创作模型来抒发,给她原创抒发的机会吧。
她奋笔疾画,一刻不停。五分钟成画。
真好的画,月光下,我们倚偎着。她标记了此刻!此刻,伟大若:疑是地上霜。
然后,我们缱绻着上楼,像一对儿恋人。南洲哥哥听说我们,在门外看月亮了。
开玩笑说:“女生和女生看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我反唇:“妈妈和女儿,是女生和女生中最亲密的友谊。是吧,心心?”
心心把脸贴在我脸上。
“那么,我们这么相爱,有时候会吵架吗?心心?”想到昨晚为了拒绝吹头发,在临睡前,她发我脾气,主要是闹觉。
心心温柔地有点歉意的贴我的脸,温柔地说:
“妈妈,我们吵架,我们和好。这都没什么,相爱的人也会这样。”
谢谢,亲爱的月亮。
“明天我们还看月亮吗?妈妈?”心心睡前期待地问。
“当然,这几天我们都可以好好地看。月亮很快就圆起来了,一年最圆的时候。”
谢谢,亲爱的月亮。你给予小女孩子和妈妈穿越岁月的浪漫,珍贵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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