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散记一一磕长头
独自穿行在拉萨的街头,听仓央嘉措的《那一世》,看身边时不时偶遇的磕长头的朝圣者。常常驻足凝神,看他们为“身”敬而五体投地,听他们为“语”敬而口颂佛经,感他们为“意”敬而心念真言。他们就那样用身体丈量着漫漫长路,虔诚,执念。待回过神来,有恍然隔世之意一一我等红尘泛泛之辈,纵有执念又如何?!
那天傍晚,布达拉宫下,白塔前,一位黄衣喇嘛正对着布宫磕长头,夕阳斜斜地洒在他落叶般黄的僧袍上,竟有隔世离空的美。看身边和我一样彳亍的人们,就那么一瞬,竟忘了今夕何夕,今年何年。
后来在转山路上,遇到一位同来转山的老阿妈,只是她磕长头转山。待我转了三圈,回头,看她仍旧匍匐在山路上,耳畔传来"恰克新"(护手木板)叩击的"嘚嘚"声。她匍匐时扬起的粒粒微尘,在落日的余晖中泛着静穆的美。
那天清晨,大昭寺门外,那些不惮千百里之遥,不辞经年之艰,匍匐于泥沙冰雪之上的长途朝圣者,那些围绕寺庙、神山、圣湖、圣迹的短途朝圣者,还有那些每日在自家佛龛前,恒心不渝,常年不辍的就地朝圣者,在他们心中的圣地上,矢志不渝地磕着长头,求今生的安宁也好,来世的幸福也罢,笃信之诚,令人叹然。
离开藏地,作别那深邃湛蓝的天,那苍凉广袤的地,还有那幽远曲折的路,可那些磕长头的身影,该如何作别?
湮没在红尘的我们,该如何摒除杂念,在曲折芜杂的人生路上"磕长头"?
藏地散记一一磕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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