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了你的囚牢,甘愿被你当做俘虏。
她的手脚被铁铐绑住,锁链的另一端被卡死在牢门之外的柱子上,铁铐沉沉,她已无力站起身来,只能瘫坐在地上。她的发丝凌乱不堪,黑黑的长发像是被人摧残过一般。她浑身是血,背上还有一道道夺目的鞭痕。但她,依旧是一袭白衣。
“咯吱……”生锈的铁门发出令人厌恶的声音,走进来的是一个男子。
“桃,你再不妥协,别怪我对你动手。”男子面目凶恶,手里拿了一条鞭子,随时准备上手伤人。
“我说了多少遍了,就算死,我也不会同意。”桃抬起头,狠狠地瞪了那个男子。
男子就要挥鞭,她别过头,发丝遮住了半张脸,隐约可以看见她抿紧的双唇。男子忽的犹豫了,眼里闪过一丝懊悔,但又随即消失了,用皮鞭用力抽打桃。
又一道道明目的伤疤。旧伤未消,再出伤痕。
“希望你明天能想清楚。”男子说罢,离开囚牢,锁上门锁。
只留桃一人,在牢里压低声音哭泣。
两年前,桃是一名青楼女子,卖艺不卖身,专考弹琴唱曲为生,获得不少男子青睐,想要把她收入自家做妾,桃知道这就是变法的卖身,那些男子无不吃喝嫖赌,若嫁去他家,必是做一名奴隶,于是桃一一回绝。
本以如此,便能相安无事。
在众多色眯眯的男子之外,桃见到一位与众不同的人。他从来只听曲,只听桃的琵琶曲,每天亦是如此。直到一次,他在桃结束表演以后,找到了桃。
“桃,请留步。”他叫住抱着琵琶回房的桃说。
“请问公子有何事吩咐?小女子身弱无才,不知能否帮到公子。”桃压抑住惊讶慌张的心情,以袖遮脸,淡淡地说。
“姑娘不必害怕,吾名墨,有一事相求。”,墨扬眉,眼含笑意,言,“可否下月到我家宴席上演奏一曲?”
桃知道定是以青楼女子之名,去他家演奏,但她不想一辈子身处青楼之中,任男子调戏羞辱,于是她决定同意这一“请求”。
那日宴席,设在傍晚。夕阳朦胧,柔光撒下,庭院里挂满灯笼彩旗。大家伙们开始喝酒吃肉,一片笑声笑语。不时有人上台表演,那自是内定好的,每个人表演的淋漓精致,要么琴艺精湛儒雅,要么唱曲婉转动人。
桃在台后不得不佩服至极,越发对上台演奏感到紧张。她偷偷向墨看了一眼,他此时就在台上说辞,他的话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夕阳快要落下,余晖照耀在他的背后,不时让桃着了迷。
一直到宴席结束,人群散开,桃都没有上台表演。
“桃。”这是清场后桃听见的第一句话。熟悉的声线在身后响起,桃凌乱了,不知身处何处,是青楼还是庭院?
“在。”桃以扇遮脸,露出修长的巧手,“可否让小女子为公子弹奏一曲?”
“正有此意。”墨一双桃花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
桃在凳子上坐下,放下帽上的帘纱,隐隐约约看出五官轮廓。琴弦拨动,指尖飞快地在弦上飞舞,醉人心弦。此刻夕阳西下,月儿弯弯,全世界只留下天上撒下的月光凄美、庭院四周挂起灯中的火光微微。
“众人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人静静弹,一人静静听。月下,是静静的一个心跳。
从此双方被打入囚牢,永生再无自由,各自是对方的俘虏。
很快,一切恢复常态。
桃被一位男子追求,是街上卖羊肉的一家的二儿子,名止,性格朴实、忠厚老实,虽没有大富大贵,但至少得以安稳。只是,心里一直牵挂不下的,是墨。
“桃,做我妻子吧。”这是止第一次把这句话说出口。桃没有回应。
青楼里和桃关系好的几个姐姐都劝她,赶紧嫁过去,别在这儿受苦了。桃不知所措了。
桃害怕嫁过去以后,止发现她一直想的是别人,会怎么对她?她对不起他。
她不断拖延,但时间经不起犹豫片刻。
她选择接受,嫁入止的家里。
“佳人难再得。还可恨,还堪忆。”那佳人,到底是谁?
桃嫁人以后,平时生活条件一般,收入有时会不稳定,但总的来说过得不错,止待她很好。桃已经不再去想墨的事,只当是那时的幼稚。她好好地认真地生活着。
本以如此,相安无事,却世事难料。
两年后一日,她被绑走,打入地牢。
她知道是墨。
她甘愿坐牢,因为这样就能看见他。只是她不能同意墨去做他的妻子,她对止心怀歉疚。
“要我说几遍,我不会同意的。”不知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桃偷偷从发间看墨,他像是变了个样了,但依旧使她心动。
我甘愿做你的俘虏。
「桃花:爱情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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