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就其深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名其德。 ——李斯《谏逐客书》
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吁嗟默默兮,谁知吾之廉贞?
——屈原《卜居》
乐器黄钟遭到毁坏废弃,瓦釜却敲击的像雷鸣一般惊人;善于进谗言的人趾高气扬,名声大振,贤德之士却默默无闻。
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用;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用君之心,行君之意,龟策诚不能知此意。 ——《卜居》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乡往之。——司马迁《孔子世家赞》
巍峨是高山,人们仰望它,宽广的大道,人们沿着它前进。我虽然不能达到那种境地,但心里一直向往着它。
子曰“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故曰“富贵如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止。如不可求,从吾所好。” ——司马迁《伯夷列传》
富贵如果可以求得,虽然做一个执鞭的仆人,我也肯干。如果不能求到,那就按照我所喜欢的
去做。
六艺于治一也,《礼》以节人,《乐》以发和,《书》以导事,《诗》以达意,《易》以神化,《春秋》以道义。 ——司马迁《滑稽列传》
礼记是用来节制人的行为的,乐经是用来发挥合和谐作用的,书经是用来了解以往政事的,诗经是用来表情达意的,易经是表示阴阳变化的,春秋是阐明礼义的。
上大夫壶遂曰:“昔孔子何为而作《春秋》哉?”太史公曰:“余闻董生曰:‘周道衰废,孔子为鲁司寇,诸侯害之,大夫壅之。孔子知言之不用也,道之不行也,是非二百四十二年之中,以为天下仪表,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以达王事而已矣。’
子曰:‘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于行事之深切著明也。’
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竖贤贱不肖,存亡国,继绝世,补敝起废,王道之大者也。《易》著天地阴阳四时五行,故长于变;《礼》经纪人伦,故长于行;《书》记先王之事,故长于政;《诗》记山川溪谷禽兽草木牝牡雌雄,故长于风;《乐》乐所以立,故长于和;《春秋》辩是非,故长于治人。 ——司马迁《太史公自序》
孔子知道自己的意见不被采纳,政治主张无法实行,便褒贬评定二百四十二年来的是非,把它们作为评判是非的标准,贬抑无道的天子,斥责为非作歹的诸侯,声讨乱政的大夫,来达成王政罢了。
《春秋》这部书,上阐明三王治国之道,下分辨清人与人之间的纲常伦理,分清嫌疑,判明是非,论定犹豫不决的事情,奖善惩恶,尊重贤能,排抑不肖,恢复已经灭亡的国家,延续已绝的世系,补救偏颇的事情,振兴废弛之业,这是王道的精髓。
且士贤能而不用,有国者之耻;主上明圣而德不布闻,有司之过也。且余尝掌其官,废明圣盛德不载,灭功臣世家贤大夫之业不述,堕先人所言,罪莫大焉。余所谓述故事,整齐其世传,非所谓作也,而君比之于《春秋》,谬矣。
——司马迁《太史公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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