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之味

作者: DU杜默 | 来源:发表于2019-02-22 20:20 被阅读51次

    同样是炒土豆丝,两位母亲的做法大不同。

    甲说,她做土豆丝,用红椒,土豆,盐,醋。

    “好吃吗?葱姜花椒生抽之类都不放?”

    “好吃啊!都不放,就酸辣。”

    乙说,她做的土豆丝,用葱丝,姜末,蒜片,盐,生抽,醋。

    乙说,孩子就喜欢吃她做的饭,说大学食堂的饭不好吃。

    一道土豆丝,两种不一样的吃法,自家人都爱不释口。

    可见,土豆之味,归根,是家的味道,妈妈的味道,是春去秋来里时光的故事,丝丝浸着咸甜酸辣。若她们彼此换一种吃法,怕是都难适应。

    春节期间,三姐万里迢迢从大洋彼岸回家。一大家人聚在一家名气很大的多味楼餐馆。

    大姐问想吃什么主食,三姐说,想吃烧饼。

    西餐中餐,三姐啥样没吃过呢,但唯独对烧饼念念有衷。烧饼的味道,早已变成了岁月的味道,家的味道。万水千山,挡不住味蕾寻找回家的路。

    作家许辉老师曾经说过,某晚,他和老伴聊起家乡的Sa汤,顿起想喝的愿望。第二天一大早,夫妻俩就驱车赶回老家来一喝尽兴。

    类似的Sa汤各地都有,能有多大的不同呢?不过是各有其味罢了。但也就是这“各有其味”才最让人眷眷不舍。

    一碗Sa汤,一个烧饼,是一年年一日日,舌尖与食物的相厮相守,是童年少年里无数次美妙的味蕾的绽放。那是故乡的味道,当然,是家的味道。

    家,根本意义上,人这一生,只会有一个。

    同事丙说,她家先生,一天三顿饭都要吃米饭(其先生也是我同事)。我惊诧得很,问,早上怎么来得及,我们要上早读的。她说,晚上做好米饭,早晨就蛋炒饭。

    我们本地人,早上,要么,稀饭大馍咸菜酱,如果在外面早点铺子吃,很多人也爱喝鸡蛋汤吃包子。天天一大早吃蛋炒饭的,没见过。

    这南方的同事在我们这里也生活了二十余年了,想想他来的时候,也才二十岁多一点儿。可能对有些人来说,他乡,慢慢地也就变成了故乡(哪怕是第二故乡,总归,沾着故乡二字),但我这位南方来的同事,至今不改其饮食习惯,皖北的大馍和面条,终没有替换掉他的大米饭。

    味蕾对食物的记忆,真的是令人惊奇。

        汪曾祺先生在《故乡的食物》中提过:

    小时读《板桥家书》:“天寒冰冻时暮,穷亲戚朋友到门,先泡一大碗炒米送手中,佐以酱姜一小碟,最是暖老温贫之具”,觉得很亲切。郑板桥是兴化人,我的家乡是高邮,风气相似。这样的感情,是外地人们不易领会的。炒米是各地都有的,但是……

            “但是”之后,我不再引用了。世上最难得的也是最让人莫可奈何的一词,就是这“但是”二字。

          他乡虽好,他食虽甘,但是……

          说到底,何谓美食也?舌尖之上就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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