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走着,走着,我蹲下来,路上被树影和花影铺了斑驳的地毯,风一吹,深深浅浅的影子晃晃悠悠,我小心翼翼地躲着它们,怕踩到阳光。
这是四月的话语。偶然看到,比起八月的狂热,简直无法比拟的惬意。
说来惭愧,皮哥在的时候,总觉得他耽误了我太多时间,牵扯了我太多精力,反而对时间格外珍惜,争分夺秒,做了不少事情。皮哥看我今天画这个,明天画那个,跟我不高兴,想让妈妈画画他。答应了他好久,找出小可爱的照片,但是迟迟没有下笔。已经十六天没有画画了,这对做自媒体的人来说,等于自杀了。可是,当皮哥不在身边,我就彻底躺平了,不画画也不写文,翻翻书,看看剧,水水群,时间跟风一样,呼啸而过。
周五做了非常讨厌的规定性工作,导致回到家就睡了,内心能量之低,让我清理了近几年100多个文件,才发现我们干死了这么多项目,惊叹时光宝贵。
中午的时候,老领导回来了一趟,我刚睡醒,带着耳机正神游,她在我耳旁说了句悄悄话。我问:“您说的什么?”她悄悄地低声重复了一遍。我依然没听清,周围有小伙伴在午休,我只好继续问:“您再说一遍。”她低声,面庞带着偷偷摸摸的欣喜,我疑问的表情只好让她又重复:“我们可以约在国贸吃饭。”
“嗯嗯嗯。”我一边应着,一边担心被别的同事发现,我跟前领导的关系不一般。可是,已经调到的其它台的领导,关系不一般又怎样?反正我是人畜无害不挡道的透明人。
晚上看到几句话,很好。
“致命的箭永远插在腰间。”——维吉尔(意大利诗人阿利盖利·但丁(Dante Alighieri)最欣赏的作家)。
有人对苏格拉底说,某人旅行归来心境并没有丝毫好转。苏格拉底说:“我相信也是,他是带着忧愁一起走的。”
“到异国他乡去寻找什么?离开家园又能离开自己什么?”——贺拉斯(古罗马文学"黄金时代"的代表人之一。与维吉尔、奥维德并称为古罗马三大诗人。 )
所以离开人群是不够的,换个地方是不够的,应该排除的是心中的七情六欲,我们应该自律。你在孤独中也仿佛是一群人。——提布卢斯(古罗马诗人)
这段话我想送给吧唧,她逃离桃花帮了,好在还在画粉群。
虚名浮誉是流转人间最无用的假金币,但是谁不是心甘情愿用健康、休息和生命跟它们交换呢?“人真是怎么想的,竟会爱东西更胜过爱自己?”——泰伦提乌斯(古罗马喜剧作家)
上帝给我们留出了时间安排搬家,我们要为此做好准备。整理行李,早日与亲友告别,摆脱对人对事的强烈依恋。必须解除这些束缚性的义务,此后可以爱这个或那个,但是不要太放在心上。
这段话,想送给丹水,明天是她的孩子进仓的时间,2岁多的孩子要做移植手术,真是揪心啊,我如果是她做不到孩子重病,依然微笑,依然聊天,依然画画。祝愿孩子和宝妈都能坚强挺过去。
让今后的一切属于自己,但是情意不要过于密切,以后分离时不至于拉下我们身上的一块肉或一层皮。人世中最重要的事是知道怎样属于自己。
“接受欢乐之果,享受我们的人生,有一天你只是尘土、影子和往事。”——柏修斯(希腊神话中的一位英雄)
以此勉励自己,给生活留白,给生命喘息的时间,关照内心,我不过是大千世界的一粒微尘,一个影子,一段往事。
所以,今儿整整一天都在睡觉,睡眠时长快赶上婴儿了,吃了三顿泡面,换着牌子不重样地吃,我那做饭的老公从皮哥回爷爷奶奶家之后,就做了一次热餐,从单位带回一次饺子,其它时候就拿洋人的冷餐对付,我们又过上了大学生活,只有皮哥回来,才会恢复烟火气。
今天老公又应酬一天,要带我去,第二次发信息问我改没改主意的时候我刚睁眼,吝啬时间的我拒绝了。早知道自己在家彻底躺平数小时,就应该出去见见人,哪怕是纸醉金迷的光怪陆离,回来当小说素材也好呀。
直到夜色来临,我的魂儿才回来,人也精神起来。整理文件的时候,发现一段话,也是数月前留下的,并没写完:
标题是《人到中年的“卑贱”》偶然结识一位画画的朋友,因为热心,多聊了一点,对方获过很多设计和绘画领域的奖项,可是,奖项的设立就跟世界的人口一样多,有才的人的数量就跟地上的小草数量一样多。做过电视台设计总监、创业公司总监,人到中年被辞退,留一身病痛,画不了特耗体力的复杂画作,这样下去没有鸿头大运只能等着继续颓败,更关键的是家里没有存款,妻子没有工作,孩子还在读小学,据说要卖房维持生活。
如果人不物质不早早功利地经营生活,仅靠那并不特别出众的艺术才华,早早晚晚会把自己推上朝不保夕的生活困境,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职业艺术家一辈子穷困潦倒,死后作品才大卖,当然还有很多艺术家一辈子穷困潦倒,死后依然无人知晓。
要不要做职业艺术家这件事,我早就想明白了,我不做。因为我的才华养不起我的生活,哪怕极低的物欲,依然无法养活现代社会的生活开销。所以我功利地去上班,去体制上班,去做糟心的工作,去面对钻营的管理者,自己选择的路就要自己走完。人生如甘蔗哪有两头甜?
或许我现在的资历还不能放手现在的俗世安稳,过些年,再看淡一些生活浮华,或许真的可以隐居深山,做一名穷困潦倒的职业艺术家或者作家,为什么一定要穷困呢?因为艺术家不是为谁负责的,就算他的藏家也不行。他是对自己负责的,只为自己。所以,一个只对自己只看到自己的艺术家,不会有那么多懂得的人为他付账单。近期,看到张牧的作品水平下降了,作品价值却不出意外地上浮了,希望他能回归原有的寂静,创作出真正的艺术作品。
我并不知道当下的写作目的和意义,甚至找不到坚持的理由。只是有感而发,毕竟我看到十年前的文字,会感谢这些留下的文字,可以让我穿越时光隧道,看到十年前的自己。生活的谜题暂时没有解开,时间会慢慢回答你。
近三天,有两个人提到国贸,那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地名,永远的东三环中路34号,就如永远的花家地南街8号,那是给我梦想盖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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