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东,医生叫你去他办公室。”一个小护士站在病房的门口朝着12号病床边的小伙子说,刘念东看了看床上的母亲,此时母亲正闭着眼睛睡着了,刘念东轻轻的起身随着护士去医生办公室,走在病房的走廊上,刘念东想着医生叫他,叫他什么事,他心里突然有些担心,更确切的说他心里害怕了,他害怕医生说母亲病危,让他准备后事,他的心在抖,整个人都开始抖了,他木呐的走着,走着。
“到了,你自己进去吧!”护士的话在他的耳边响起,他停下脚步,猛的抓住护士的手说:“医生叫我啥事,是不是我妈能做手术了,是……”护士戴着口罩,刘念东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厌烦的眼神和使劲挣脱自己双手的动作,“神经病,”护士像看见鬼一样撒腿就跑走了,刘念东看着自己搁置在空中的双手,他艰难的推开医生办公室的门,他艰难的露出笑脸,他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动,他害怕,害怕,“韩,韩,韩——医——生,你,你,”他没有下文了,语言的表达都成了医生眼中的笑料,“你坐下,别紧张,你母亲的病已到晚期,你准备明天出院,回去料理后事。”
“医生,医生,不,不,你要救救我母亲,救救她,她还没有享一天福。”刘念东带着哭腔的声音说,
“有病我们肯定救,但是你母亲的肺癌已晚期了,X 片出来,你母亲的肺已感染成灰色的一层薄雾,肺已没有呼吸的功能了,也就是一两天,或一个星期时间,你好好照看,生老病死是……。”医生后面说了什么,刘念东没听到,他,说实话,他想哭,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刘念东还是哭了,他哭了,泪,此刻在他的脸上肆意的流,他站在走廊上靠着墙,冰凉的墙,没有温暖犹如他此刻的心,他仰面长叹:“生我犹,何以生。”没有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有他知道,他的心知道!
“妈,你醒了。”王淑琴看着自己的儿子,她满眼的爱意,她伸出手拉着儿子的手,示意儿子坐在她病床边的凳子上,刘念东顺着母亲坐下,母亲一只手拉着刘念东的手,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刘念东的头,“唉,怎么头发是湿的,外面下雨了吗?”母亲的手停在刘念东的头发上问,刘念东的心‘咯噔’一下,他的思维在快速的转动,怎么才能瞒住母亲,不让母亲心里起疑,“奥,是我刚才在楼道上帮一位大爷推轮椅到五楼拍C 片,估计是热的。”王淑琴爱恋的看着儿子,仍旧用手摸着儿子的头,她的脸紧紧的贴在儿子的头上,她闻着儿子头发上的味道,那种沁心的味道,只有他,还有她的儿子特有味道,那种属于她深深回忆的往事,她偷偷的抹去眼泪,“念东,咱回家吧。”王淑琴轻轻的说,
“妈,咱才来一天,你就安心住院,医生说手术就在这两天给咱安排。”刘念东撒谎的样子很蹩脚,王淑琴看着儿子闪烁的眼神,她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没有几天时间了,她想在自己最后的时间里,她想去看看他,那个永远在她心里的他,那个她这辈子忘不掉的他,那也是王淑琴这一生中的初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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