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庞常不经意浮现于脑海。
个子不高,瘦瘦的,非常白净,眉眼嘴唇都好看。黑亮的头发没蓄长,只在脑后扎个小揪揪,让她像极了一只小白兔。
人畜无害的那种。
可她竟然是这群人中我最怕的人。
她会拿眼睛狠狠地剜人。她的笑容会在一秒钟内垮成废墟。
她小白兔般温和的讲述里会不经意间夹带着冰碴子,锋利、酷寒——
你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嗖嗖嗖地攀上来,心猛地一惊;再去看她时,她却仍是笑着的,让你怀疑自己听错了。
疑窦丛生,再看一眼,那笑意挂在嘴角边摇摇欲坠,脸上纹丝波澜不起,双眼古井无波。
那个寒颤终于带来两臂鸡皮疙瘩,不禁浑身一凛。
她像一个可可爱爱的娃娃,会在深夜里附身凝视你睡颜的那种。
认识她快半年了,没说过一句话。
只是在所有能见到她的场合饶有兴味地看她。
纯净的面容和富有冲击力的语言、防御戒备一触即发的身体姿态,构成她——
我印象中极具杀伤力的复杂形象。
这杀伤力,透着残忍和孤注一掷,又显得格外脆弱。
那种不惮于杀人的恨意,潜藏在她小小的身体里。
让人没来由地认定:她是有行动力的,是能豁出去一切的——
对,是那种:杀人八百不惜自损一千的决绝。
她好像随时能把自己付出去。
当淬在匕首上的毒,当射出去的一颗子弹。
她不屑玩什么回旋镖,她要的就是那种一去不回头。
你知道吗,世上有一种凶器,极有效且难于破解,是冰刀。
它锋利到足以杀人,然后自行融化、蒸发,连自己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于相识半年、数次见面、未通一语的她,我说不清楚是畏惧还是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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