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尚弟的婚礼说起。
婚礼要进行了,前一两天吧,大家在老家大门口相遇。
大姐,妹妹,我四叔家俩个弟弟,还有我姨,姨妹等一众人等,当然,你也来了。
却是要随礼的,一众人等,纷纷给钱,这个五千,那个五千,这个两万,那个两万,你也给了我两万,只有我知道,这是你给我的两万,我借你的。
然后父亲从外面进门来,说,这样不行,得记下详细帐目,好留存喜薄。
于是一众人等,纷纷进到屋子里,大家都躺在地上,等着一一罗列登记帐目。
当然数目和现金不对,因为你的两万被当成礼金了。
我又想了想,接下来的事。
那日你来,照旧是白衬衫黑裤子,俊朗的面容,只是我忘记了你的神情。
按理说,接下来应该是尚弟的婚礼啊,可是却不是。
婚礼没有开始,我却进到一个大型的仓库里,有很多很多货物,琳琅满目,有面粉,有大米,有儿童的各种各样的鞋子,有儿童的五颜六色的裤子。
是的,还有很多货物,我没有细看,但是这些东西,就堆满了眼前的货架。
却是要分捡开来,我只是个工人,于是我仔细认真的加快速度,开始干活。
我把过期的,坏掉的面粉,捡出来,放在脚下的地上,整整齐齐的码好,不一会就码了长长的一排。
却看见了杨雪云来,于是我转身向右面走了走,进去抱出一抱儿童的衣服鞋子来,赶紧挑些给你的两个孩子。
却也没有太多话,因为所有的人都在无声的干活,杨雪云居然一改平时的大大咧咧,咋咋唬唬,安静的挑起衣服鞋子来。
我想,等会我也给米娃挑一些,因为衣服很好,五颜六色的各式裤子,鞋子也很漂亮。
我继续低头干活。
婚礼到了,好多人啊!
远远的却看见你经过,骑一辆单车,斜挎一个单肩包,穿一件浅黄色的暖暖的体恤,一身运动装,朝气蓬勃满了我的世界。
我看得痴了。
一转眼,又是婚礼现场,我在二楼的楼梯平台呆着,不远处,又是你,却抱着一大抱,报纸,文件袋,笔记本,相册。
东西很沉,很多,高高的,你抱着他们上台阶,要上楼。
你努力抱好他们,尽管这样,还是有一些文件开始倾斜,散落,有几份报纸滑落了,我看了一眼,是齐鲁晚报。
然后我看见了,继续滑落的东西,有我写给你的信,那本丢了的日记本,有我们的照片,有你买给我的很多东西。
然后我看到你的眼睛,热切而坚定,然后我的眼瞬间,被热泪淹没。
你带着所有的一切,来求婚来了!
而很多东西,我竟然都忘记了他们的存在。
我不知道你把他们都保存的这么好,我不知道,你居然一直珍藏着它们,我不知道,你把我们的过去,做成了一本一本精美的相册。
时间仿佛过去,一万年之久。
我静下心来,继续想接下来的事情。
还是那个台阶,你一身新装正装,少有的谦谦温柔,却是左手牵一个女儿,右手牵一个女儿,缓缓的走向了我。
主持人问,你想好了吗?从此不论贫穷或疾病……你深情的说想好了。
然后,我们拥抱,然后就是拥吻,你深情的拥吻。
我闭上眼睛,试图再一次回味,头脑却一片空白。
然后,尚弟的婚礼就结束了。
后来,他们说起婚礼前随礼的礼金,我妹告诉我,最后帐目清楚了,有两万是你朋友给你的预付款。
然后尚弟的婚礼就结束了。
我继续想,貌似还有一个狂欢活动,活动中,我居然跳起了舞蹈,天,大家居然很喜欢。
活动上,每个人都很高兴,每个人都是他自己,但是大家都互相喜欢,互相欣赏,互相赞美。
最后的故事,是一张照片,我依偎在你的肩头,慢慢的靠着你,慢慢的注视你的眼睛,我换一个角度站在场外,看向我们,而你的唇落下,挡住了我灿烂的脸。
然后,我听见有人拍打玻璃门的声音,我赶紧起床,打开房门,走向阳台门。
门外,一个人也没有,院子里的草,绿油油的,发着亮,台阶上都是雨水,远处,树木都葱郁着。
东南角的亭子下,小狗黑豆也在睡着,更远处的蒙山,也在睡着,家门口上山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我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世界,有几秒钟,或者更久。
这是新的一天,感觉好困,我想,我得上床上,继续睡一觉,昨天睡得太晚了。
感冒依旧很重,头脑越发迷瞪。
回到卧室,米娃依旧酣睡,我却决定写下这个梦。
我怕我再睡醒了,而梦无影无踪。
就像这些年,所有你来过的梦。
我忽然想起来,最后好像是一个告别的镜头,四叔家的弟弟,和尚弟告别。
尚弟说,二哥,结个婚让你花那么多钱,海弟弟说,兄弟,别说这些了,你就要去香港了,等你发达了,到香港你请我。
尚弟,马上要去香港吗?
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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