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红糖而言,最爱的三种口味:辣、甜辣、酸辣。
最讨厌的三种口味前三名:甜、酸、咸。
苦也能接受。不喜欢吃水果,特别是酸的。
红糖是典型的广东人,不但超级会吃,而且什么都敢尝试。和她一起长大一起跑到成都上学的这么多年来,在我的印象里,她真的是那种除了吃就没有人生追求的人,关键是,她长不胖。
其实我总感觉无法长胖的人肯定是身体哪里出了点问题,凡是一切违反自然界能量守恒定律的人,会遭报应的。
确实也是这样,红糖大学找的男友,和她味蕾相克,体型也是两个极端。黑胖的样子和熊一样,不是熊出没里的那种熊,而是那种动物世界里看到会吓哭小孩的熊。
当我知道红糖找这种对象的时候,我唯一的感觉是丢人。不论是从外形还是性格上都让我觉得好白菜被熊给扒拉了,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以一种恶婆婆的嫌恶姿态看红糖的对象。
生姜绝对是我见过最孬的四川人,据红糖说,他最忌口的就是辣味,一沾辣就会汗流不止,闻到味道也不行,就像肾虚那样。而且生姜喜甜,要腻死人的那种甜,对我和红糖来说,这种感觉就像油条泡牛奶一样,好像没毛病,却总有点让人无法接受。
红糖和生姜具体怎么认识的我也不知道,倒是后来我们仨经常一起约火锅,大份鸳鸯锅,吃到最后清汤上漂着一层油辣子。
生姜就坐在对面局促不安,露出急着小便的姿态放了碗筷,看着我们涮脑花肥肠,吃得大汗淋漓。他一边给红糖递纸擦鼻涕,一边啰嗦地碎碎念让红糖慢点吃别烫着。
火锅店里四处蒸腾,隔着一大团雾气,红糖沉浸在美食中根本不会理会生姜,被辣油呛到冒眼泪,被肉丸滋出的汤烫到直哈气,还是停不下手里翻转食物的筷子。
生姜在对面端坐着,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一粒粒的,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辣到了。
后来考研之后,她俩就分开了。红糖去杭州,生姜去了上海。
其实也挺近的,只不过谁也没再提过那时候的事。
后来是我去上海找红糖的时候,发现红糖不但减少了对事物的热爱,反而开始吃起了甜品,包里总会放着巧克力,我知道她从小就不爱吃那东西。
没明说,她也只是解释平时读书太累,需要高热量的东西补充,我问她,有没有在上海挖掘出好的火锅店,没想到她竟然平时只吃食堂,还带我去肯德基解决了午饭。要知道在大学四年里成都大大小小的馆子基本上是吃遍了的,有点无法接受现在的红糖,也无法说什么。
再次见到生姜的时候,是去杭州旅行的时候。他身材练得很好,五官渐渐明晰,完全也不是当初那种庞大的模样,他责怪我怎么来了杭州也不联系他,说来说去,到底还是旁敲侧击的问我关于红糖的近况。
他带我去杭州人气最旺的那家火锅店,只点了一份九宫格,锅底红彤彤的,铺满了花椒和辣油。他说这是杭州最正宗的四川火锅,我奇怪他怎么也开始改口吃辣。他一边帮我下毛肚,一边吃刚出锅的涮羊肉。辣得脸红脖子粗的,告诉我,他在等红糖,等红糖来杭州,就带她去吃她最好口的火锅,一起吃。
我看着他辣红的嘴唇,想笑笑不出来。
他却辣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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