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心里,我在成长过程中,已从父母处得到很多。要不然,我的人生现状也不会呈现出一种普遍的生机与自由——感情问题上,我从未被家里插过手,全凭个人的心意。事业发展上,我也是听从本心不断探索,甚至有许多次,当我在职业发展中,做出一些“不利”选择——这些选择很可能把经济已经独立的我再次打回到需要父母支持的处境——我仍旧会得到父母的支持。即便他们有时不理解,但是却在极大程度上尊重我的意愿。比如,当我年前发现自己与新团队的价值观存在分歧,需要及时止损,决定在完成一学年的教学工作后裸辞时,我的母亲仍旧给予理解和支持。
如果,我此刻在听别人的故事,这两个点会让我做出一个推测——这是一个幸福的,自由的,具有无限能量的人,大约和焦虑不安等情绪是毫不相干的。
可是,拥有如此原生家庭支持的我却常年与焦虑不安相伴,大多时间隐着,有时显现。童年幸福、家庭给予自由、理解以及支持,而我却或深或浅,或显或隐地焦虑不安——吊诡就这么明晃晃地存在于我的生命里,覆骨已深,让我挣扎于生命明与暗的水平面。
在自我认知里,如此自由又幸福的我,为何会时时产生不知来自何处的不安呢?即便它的频率在不断的生命成长中变低,程度也在变弱,甚至到了常年隐身的状态,可是一旦遇到一些情景,它仍旧会跳出来,告诉我——它从未消失,只不过从青涩时的强烈的情绪困扰,到如今擅于避开锋芒,无比狡猾——平日里,我几乎感觉到不到它的存在,可是总有一些情景,会踢到它设置的南墙。虽然修复能力很强,但是损耗也是不容忽视,和不能姑息的。毕竟,我已明确了这样的人生愿望——不是活着就好,而是希望实现自己的最大价值,而未清来由的不安的存在时时从暗处出来,绊住我渴望前行的脚步,让我必须开启新的蜕变。
是呀!如果我想要在接下来的人生时光里,如我所想的那样——义无反顾、尽心尽意地扑入天赋使命之中,实现生命所附带的最大价值,那么我必须找出吊诡出现的原因,为的不是“归责于谁”,也不是自怜式的反刍,而是我想知道隐藏在经年不散的不安背后的到底是什么?有哪些是需要我竭尽全力解决的?有哪些是往事已矣,只能释然的?还有哪些是不必在意,只用避开就可以的?
当这样想的时候,我总会担忧一点——我有没有在甩锅呢?毕竟,我的分析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自我安慰,而是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扫清使命践行路上的障碍。
我为何会有这样的疑虑呢?前个阶段的成长经历后,我相信这样的成长观念——一个人一定要知己之长短,极致地发扬长处,以合作弥补短处,这样才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一味的补短,只会让自己成为一个平庸的人。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那么有限,若一门心思地用来补短,就会失去让长板更长的机会,而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带着自己独特的天赋使命而来。这样个性化的特定价值恰恰存在于长板之中。在不断的阅读、思考以及成长中,我坚定一点——想要实现人生的独特价值的人,一定要明白自己的最优势领域,把自己放在对的位置,并在其中挑战、躬耕以及创造。于是,我以此为原则做着选择。可是,事与愿违,并不能让我少受牵绊,也会在情景触发之下,陷入不安和内耗的怪圈。
于是,这些现象让我开启反思——我所知的“最优势”领域是一种事实,还是一叶障目的庇护所呢?我的最优势领域到底是什么?自然,这样说的时候,不是代表着我又全然失去了方向,而是我感觉到——自己和那个特定的光点仅仅隔着一层薄纱了,而这个真相解开的关键很可能就藏在我的不安之后。
我要如何来看待我的长期隐身,不时捣乱的不安呢?它们在向我释放着怎样的信号呢?
以前的某些阶段,我总觉得一个人的不安以及由此产生的内耗全部都是个人的错,因为懦弱,才会产生惧怕以及不安,甚至在特定阶段而因此憎恨过自己,但是,在不断的思考以及成长中,我慢慢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安,而不安或者内耗的产生一定是外因和内因共同作用的结果。外因不必硬磕,强拉到自己身上,除了徒增烦恼外,毫无益处,甚至会累人累己。内因的必须要靠自己来摆平,躲避毫无益处。
我希望找到这个答案,成为自己的医师,成为自己的养育者,成为自己的终身成长导师,而每个人都有如此的选择和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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