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蒲公英和野菊一样有细碎的黄色花瓣,只知道两者都可以入药祛湿败火,却从来不曾细细品读过蒲公英花的美丽。
今天散步,抱着卸去近日里心头重负的心理,我不刻意去关注那些常出现在书里的景物,而是将注意力分散至视线里的任一处。于是平时不怎么在意的杂草一一入眼,它们不似坪草那么中规中矩,斑斑驳驳的这一块儿那一块儿,星星点点的或白或蓝或赤或黄的小野花,虽不起眼,却有一种随意的自在之美。在我的扫视中,一朵蒲公英花忽现呈现,惊艳了我的视线,它无拘无束的绽放着,从容却夺目,阳光透过它嫩黄的花瓣,呈视出通透的亮丽,那质感那纯度几乎可以和腊梅的花瓣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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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它,自然就会忆起我最早认识它们的地方——田野和沟渠的任意一处。
记得儿时在田间地头游走时,经常会深深地将它们连同一节褐色根茎挖出,那时侯我意识里最清晰的是母亲的叮嘱——黄花苗(蒲公英)和芦根、茅根一起熬水喝,要带根的才好。
也许,伴随而来的还有另一种习惯了的印象深深扎根在脑海里——它是一种可以熬水喝的、平平无奇的野草,所以我从来不曾想过把它当作景色来欣赏。
现在,有人把它们养肥了送上街头或超市的货架,成为价格不菲的野菜。还是那个学名“蒲公英”或者家乡人俗称的”黄花苗”,但那风釆早己大不如前,娇弱的肥硕的蔫蔫的,比之田埂或者什么夹缝里那种也许瘦小却坚韧的野草,就像一个乡下的野孩子送进了昔时的深宅大院,虽养得白白嫩嫩却弱不禁风。
有时候闲来没事,我也会去老家的田间地头找找这种可入药的野草,就像去邂逅一个儿时的伙伴,为的只是一份对童年时光的怀念。
遗憾的是,越来越少了。常常会有一种叶片相仿、花也相似的草,让我迷惑,等到确认此草非彼草时,难免心生失望。
也许是物以稀为贵吧?我不拘在什么地方见到开花的蒲公英都愿意多瞄两眼,就像关注一个偶遇的童年玩伴,有点儿亲切,有点喜欢,也有点好奇“你怎么样来这里了?”
倒是在城市的草坪或者地砖的缝隙里,可以偶遇一两棵真正的蒲公英,和我印象中地头的蒲公英一样坚强一样随性。“这怎么会有呢?”片刻的迷惑后,记起蒲公英的单个种子呈伞状,可以随风飘飘摇摇去往任何地方。房顶,砖缝,路旁……总之,有一点赖以生长的泥土,它都可以呈现出生命的力量。
虽然不会感同身受去怜悯它的不易,却会像对其他的坚强生命一样心怀敬意和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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