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夏姐,夏姐,醒醒、醒醒”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小雪叫醒,睁开眼睛,看见她站在我床旁边,然后扶我起来,“夏姐,你昨晚怎么喝那么多酒啊”她拿着卫生巾塞到我手里,然后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快去厕所吧,昨晚沙发上都弄脏了,我先走了,快迟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天呐,这是什么情况?我感觉小腹隐隐闷痛,我看了看手里的卫生巾,瞬间恍然大悟。我起身去了厕所,一晚上,裤子已经脏的不像样子。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从厕所出来,突然想起什么,我冲到卧室,看到床上的一大片,真想一巴掌抽死自己,喝酒惹出这么多乱子,接下来我开始换床单,卸沙发套,然后连着衣服裤子里里外外全部扔进洗衣机。
我有很严重的痛经,想给主任打电话请个假,却发现包没了,手机也找不到了。我拼命的回忆自己会把包丢在哪里,试图找手机,却想起昨晚蹲在花坛边吐的场景,然后有人出现拉我,好像是韩阳,还有陆默绅。我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是韩阳送我回来的吗?又或者是陆默绅?我记得自己推了韩阳,然后就没什么印象了。会不会把电话落在谁的车里?想着想着,肚子疼得厉害,我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趴在沙发上。
“叮~叮~”门铃响,我慢慢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位陌生的女士,手里拿着我的包。
“你好,夏小姐,我是陆总的秘书,陆总让我把您的包送股来”她一边说一边把包提到胸前的位置。
我怔住几秒,“陆总?陆默绅吗”我想确认自己的猜测。
“是的”
“那昨晚是陆总送我回来的?我把包丢在了他的车上?”昨晚我一定很丑,我不敢相信。
“嗯,应该是的”她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我。
“哦,麻烦你跑一趟,谢谢了”
“没关系,夏小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女秘书始终带着微笑。
“嗯,那个,麻烦帮我谢谢你们陆总”最后,我终于记起了陆总的帮忙,托她带个话总归是好的。
“好的,我一定带到”她转身朝电梯走去。
关上门,我回到沙发上坐下,喝着热水,回忆着昨晚的事,我拿出手机看了看,快没电了。再一看,好多的未接来电,今天师兄打给我好几个电话,早上汪雨打给我两个,同一个不认识的号码打进来28遍,最让我惊讶的是陆默绅的电话,带着备注—陆默绅。我不记得我存过他的电话,难不成是他看了我手机,然后自己存的?
我又打开短信,只有一条,是汪雨发过来的:夏娡,你怎么不接电话,韩阳一直在给你打电话,她很着急。
直觉告诉我,那28个未接来电是韩阳的,他应该是关心我才打电话过来的吧。想到这,我有些惭愧,他也许对我还抱有幻想,但我是一个骄傲的人,我不会给他什么回应,我们之间不可能继续了。
我编辑好一条短息发给汪雨:没事儿,放心吧。
我不想多说什么,她也不知道昨晚什么情况。短信发出去,没有回音。
肚子疼得厉害,已经十点钟了,我吃了两片止疼药就给主任请假,借口发烧头疼,成功的逃过了一次会议,然后沉沉睡去。
……
醒来已经是下午了,睡了一觉精神不少,我拿起手机发现已经关机了,然后又匆忙的给手机充上电。过了一会儿,电话开机,铃声几乎立刻响起来,还是那个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
对方沉默片刻“夏娡”果真是韩阳,我猜的没错。
“那个,我手机刚充上电”话说出口,却发现自己毫无底气。
“那手机关机之前你看不到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吗?汪雨给你打电话了吗?你看到为什么不回给我一个?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夏娡,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讨厌到电话都不愿意接。”他终究是愤怒的,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带着明显的指责。
我知道他在关心我,即使是用责备的语气,我听得出来,他很着急。这样的关心对我来说应该是感动的,但我深知我们之间不可能回到从前,我感觉得到他对我的心意,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准,何况,我们曾经深爱过。可同时,他又伤害过我,人生的第一次低谷是爸妈离婚,第二次便是他的移情别恋,我花了多久彻底才走出那段阴暗的时光,那段记忆太过深刻,深刻到不愿提起。或许我太过较真儿,但我没办法做到跟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和好如初,我做不到。
想到这,我又理直气壮的怼了回去“韩阳,我看到你的电话了,也猜到可能是你打过来的,但我并没有回话给你的打算,既然你又打过来,那我们就把话说清楚,我没办法像从前那样面对你,我们已经结束了,如果你是真心想和我做朋友,那就麻烦你给我朋友之间恰到好处的关心,如果你对我还有除朋友以外的其他感情,那对不起,我给不了你任何回应,还有,不要试图把汪雨拉进来。”
半晌,对面没有声音,我看了看手机,仍在通话状态。
“好,我知道了”他平静的听不出喜怒,然后是耳边嘟的一声。
在我还在对这份感情无比珍惜的时候,在我已经开始幻想未来的时候,在我想要已经决定领你见我爸妈的时候,你说走就走,只留给我一句对不起就带着别人去国外逍遥。那么,凭什么在你想要回来的时候还想得到我的和颜悦色,世上哪有这么霸道的事,就算有,也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闭上眼睛,努力的让自己平静。
……
晚饭我也没吃,小雪又没有按时下班,我一个人在家,准备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洗完。
七点钟,电话响,我以为又是韩阳,没好气的拿起电话,却在通话前一秒看见“陆默绅”三个字。不知为什么,我有点不知所措,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亲自谢谢他。
“喂”
“喂,是夏小姐吗”
“额,我是”我有些不习惯他突然改称呼。虽然我并不喜欢学生以外的人叫我老师。
“我是陆默绅”
“我知道,陆总,谢谢您昨天送我回来,还差人把东西送过来”我发自内心的感谢。
“没关系,不用在意”
“陆总,您帮了我几次忙,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您吃饭吧”我发出邀请,以示诚意。
“好啊,我现在就有时间”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我,让我猝不及防。
“额,陆总,不好意思,今天怕是不行了,我现在在洗衣服,要不换个时间吧”
“你是该洗衣服了,要不,你把我车里的座椅套也顺便洗一下吧”他笑声很大,跟印象中不太一样。
我听得一头雾水,有钱人的玩笑都是这种风格吗?这样的脑回路,我一时接不上话。
也许没等到我回话,他又开口“不好意思,我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他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语气。
“没关系,这样吧,星期六怎么样,您有时间吗?”
“我也不知道我那天有没有时间,星期六秘书会打给你”
不等我接话,他先挂了电话。
洗衣机已经停了,我离开客厅,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拧出来,裤子刚洗了一遍,隐隐约约还带着血迹,于是我又一点点用手洗,突然间我想起陆默绅电话里说的话,一个可能性出现,而且我几乎可以确定他指的就是这个。天呐,我羞得要命,喝一次酒到底要出多少洋相,而且还是在一个不熟的男人面前,这样想着,脸热得几乎要烧起来。我居然还说要请人家吃饭,到时候怎么抬头看他。
我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想着要如何应对几天后的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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