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的烟
1
第一次见到这个她的时候，在一间咖啡厅。禁止吸烟的牌子挂在四面的墙上，她还是视若不见的掏出烟来，顺手也掏出打火机来。
因为距离很近，故看得出烟的牌子是“金陵十三钗”，女孩子一般都比较爱抽这个烟，也就没什么奇特了。
唯一引起我注意的是，她点烟的时候似乎有些吃力，才看见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男士芝宝牌打火机。
动作倒是显得非常熟练，点上猛吸一口之后，随即便按灭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开始对她生出许多兴趣来，定睛注意她的面容。如果只看穿着的话，穿得稍显成熟。
完全就是一个有过无数往事的三十岁的女郎一样，简直像极了电影里的失恋的女人。
2
第二次再看到她的时候，是在一家酒吧，她着身连衣裙，半扎头发，样子极其可爱，宛若十五六岁的少女，因酒吧灯光的原因，偶有灯光打在她的脸上，闪耀着光芒，真是可爱之极。
我比她先到那家酒吧，几乎提前半小时左右，因为上班的原因显得很是困乏，本想洗澡之后直接睡去，但因为毫无困意又觉得睡觉的话会耽误这么美丽的夜晚。
故打算出去走走，就携带一件外套带着钱包出得门去。此刻的大街上已是灯光乍现，一切都在晚上显得格外好看。放光的虫子，放光的树，一切都在沉寂着，伴随着夜晚。还有呼吸着，像我这样一类的动物，才会觉得夜晚是另一个黎明的开始，就向来喜欢夜晚。
实在是显得无聊至极，如一个没有方向的虫子一样，在大街上毫无头绪的走动。
走到街道转角的时候，被一阵钢琴声所吸引到，琴声悠扬沉稳，时而跌宕起伏，像是在琴音里边注入情感似的，让听到的人无不联想自身而产生共鸣，脚步自觉随着琴音的地方而去，和勾魂曲一般。
转角尽头有一家酒吧，像是新开的，但店面装修看起来无疑像一家十年老店一样，沉稳自然，像是走进异域一般，产生出一种浑然不知的感觉，处于这样的环境极其舒服自若。
点了一杯白兰地，便寻找到一个无人的位置，坐在桌子，尽情享受音乐带来的快感。
3
一首曲子弹完的时候，几乎等了好几分钟方才从音乐中回过神来。像是做了一个梦，去到了一个梦想之城，而那个梦想之城的所在，实在奇怪。我感觉又像是见到了上次在咖啡厅见到的那个少女，距离上次已间隔数月之余。
而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几乎忘记了她的音容面貌，但对于她那奇特却又闪耀着光芒的眼睛，实在是觉得印象深刻，怎么也忘不掉。
而刚才在那个梦想之城里，又见到了她。像是梦境，却又不像，又像是幻觉一般，但又真实自然，逼真得近若眼前。
睁开眼睛的时候，柔光酒吧里的气氛下，暗淡的光芒混杂着烟雾缭绕。醉意横生的地方，只觉得她就坐在我的对面一样。
此刻已然是分不清什么是现实，或者什么又是幻觉一样，真真假假分不清，她真的坐在我的对面，此刻的距离约有两米左右。
本以为是幻觉，但又逼真一般。便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少女，似乎是梦境中出现的那个人，是否是数月前偶遇的少女，急切想知道。
她的样子实在挠人喜欢，眼睛一闪一闪的向外放着光芒，像是一个人来的，径直坐在那里。
她的面前，同样摆放着打火机和卷烟叠好的样子，一杯别着柠檬的饮品摆放在面前，显得从容不迫的翘着腿坐在那里，眼睛又似乎目视前方，时而紧闭双眼，像在找寻什么一样，时而慌张，时而自然。
同上次一样，左手从烟盒里掏出烟来，右手乘势点上，动作极其熟练自然。
然后快速的吸一口烟雾，用嘴巴吐出来，再用鼻孔快速吸进去，在胃里过滤一道之后再由嘴巴慢慢地吐露出来，烟雾盘旋成眼圈状从头顶旋转上去，然后在灯红酒绿之间萦绕着消失了踪影。
最特别的是她的眼睛，奇特而闪耀着光芒，像是魔咒，想闪避却又好奇多看，着实忍不住。
而就这样望着她而发了呆，直到她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
十足观望很久，看到她的手指在玻璃杯上轻微的敲动，因酒吧吵闹的缘故，故什么也听不见，但这样的细微震动，却已在我心里千回百转，动荡不停，像是敲进了心里。
4
新的曲子应景而生，不自觉的又陷入到音乐里边去，又荡身到梦幻之城里边去，那个特殊的场所。她又在幻觉里边出现，但总是相距遥远，因为多次在幻觉里边遇到她，觉得实在好奇，这个奇特的少女。
等到一曲终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对面那个桌子上只有一个别着柠檬的空杯子搁置在那里了，少女无迹可寻。
我便一直在心里想，还会不会再遇见她，还会不会和梦中的她一模一样，甚至连嘴巴上扬的节奏，抽烟动作的熟练程度，都要像极了在梦中遇见的那个仿似妙龄的少女。
距上次那个真实得让楠木觉得唾手可得的梦境，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具体是几个月，我也实在记不清楚。只是记得，那天梦醒之后的场景，一场大雾弥漫的早上，有些彻骨的寒冷侵袭着我。
午夜酒吧，妙龄女郎，抽烟少女。
完全不可能衔接在一起的景象，竟然是如真实梦境般的出现在我的深层记忆里，其实那就是一个梦，只不过是一个梦。
对于那么完全没有半点预感的梦，我没有半点感触，仅仅是只有几句话要说。
“还会再见到她的吧？”
“会吧？”
“还会。”
“但愿。”
“梦见她也好。”
“都好。”
2016.11.23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