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没睡醒，开车去值班。
油门和方向盘才不会管你睡没睡醒。
无情的机械时代。
前面的车歪歪扭扭走走停停，一大早酒驾？
伺机超车看个究竟，
哦······打电话呢······
五月有个朋友，叫阿涵，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做着不好不坏的工作，总之差不多。
前几天周末，阿涵回来了。小地方朋友总是特别好召集。晚上十点二十八，手机上传来消息
“五月，出来夜宵了，阿涵也在。”
发消息的是阿狗，这个中年危机的90后，在大城市把公司混倒闭没办法回来打工，他的故事以后再说。
不知道为什么，阿狗的话总是很难让人相信。
“走开，减肥，不吃。”我打出六个字，摁灭了手机打算洗澡。
“······你怎么这么难约？比阿涵还难约，比我前任还难约······”
“你确定不出来？”说完发来了一张阿涵挡脸的丑照。
原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这些老朋友面前总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出！”我要见见阿涵，上次见她还是过生日的时候，是巧合吗，那天阿狗也在。
我很快和他们碰面，依旧是那个高的需要仰视的阿涵，我那天穿上鞋，怎么得也得有170，我一直怀疑阿涵谎报身高。反观边上和我平视的阿狗······无所谓，我们不一样。
我跟阿涵站在路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她把我拉到一边指着远处的阿狗说：“你看他怎么越来越像傻狗了，双眼无神，目光呆滞。”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他本来就是阿狗，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刚认识的时候他就这样，哈哈哈。”
她也跟着哈哈哈傻笑一阵，还边嘲笑我年轻时每周五都去理发店一定要理发师修出某星同款刘海······上了年纪就喜欢回忆过去。我说：“你那时候就知道读书，天天读书，头也不洗，头和身体比例都不协调，头特别大，个特矮，然后头发特别少，盘个发髻也没人家丸子头的效果，就那么一小坨·······”我声情并茂，转过身把一小坨比划给她看的时候感受到了杀气。
“······读书好啊·····丸子头也好啊······你看你现在是我们几个里最高的了，再看你这比例简直完美！”我居然有点慌。
“我们几个走出去，哪个算矮的？”她一脸严肃地搂着我的肩问我，我思考了一下“······我···我呀······”
“哈哈哈，你还是那个臭五月，怂！”她把头看向一边，怕是在偷笑。
“没事儿争什么身高啊，我矮，我全世界最矮”白眼翻到天上。
“那不会，阿狗最多跟你一样高”说完拉着我朝阿狗那边走去。
我觉得她变了，她以前没那么多话，也没那么毒舌，以前总是我喋喋不休据理力争，现在我们俩好像换了。
阿狗招半天手“腿这么长走路怎么这么慢呢？就两步路难不成要开车来接？占座很难的！”
“就你话多。”阿涵不由分说拿起一个串串就往嘴里送，津津有味美滋滋。两个人好像在吃饕餮盛宴一样，话都变得有一句没一句。
“五月，你怎么不吃啊，你以前不是无肉不欢最爱吃宵夜了吗，多少都吃的下。”阿涵虽然吃的满嘴油，但跟我说话的时候还是抹了把嘴，好看的口红还在。
“是啊五月，你快吃啊，不够我再去点，还是你要吃啥自己去点。”阿狗跟着附和。我拿起一个串串闻了一下，很香啊，油腻的味道扑鼻而来。
“······我妈让我少吃点，我缓缓，你们先吃。”
“五月，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阿狗一脸不敢相信。
“她说缓缓你就让她缓缓呗，你问那么多干嘛，怪不得女朋友都吹了。”
夏夜的凌晨还是那么闷热，黏哒哒的还容易油光满面，没有萤火虫的浪漫萤光，只有前赴后继扎堆来觅食的散客。
“······阿涵，你这样说我很伤心啊，怎么说我也刚失恋，需要安慰的。”阿狗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腻歪这招，还好我不吃，阿涵也只是白了一眼继续吃东西。阿狗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五月，不如你安慰我一下？”我头皮发麻“阿狗，我不会安慰人啊，你不如直接发脾气吧，看把你委屈的。”
“好！”阿狗突然一拍桌子，“既然你们都不安慰我，那我们就来喝酒，我把你们一个个灌晕，然后扔马路上不带你们回家！老板，三瓶啤酒！”哟哟哟吓死我了嘞。
“几点啦？”
阿狗一阵雄心壮志，被阿涵一句话问得像霜打的茄子“你也太扫兴了吧！管他几点，喝到天亮！”
“快两点啦，今天真的出来了好久，大半夜回家怕是要被打了吧。”我看了下时间答道。
“阿狗，你确定要喝吗？我们是无所谓，你明天上班好像挺早的吧？”
阿狗眼神呆滞了一下
“阿狗，要喝赶紧，我也难得回来，好容易五月今天也这么晚不回家，豁出去了，边喝边聊，还能聊三天三夜。”阿涵今天吃了不少肉，人已经兴奋起来了。
“走走走，不吃了不喝了，回家回家！”阿狗皱着眉头手一挥，撵我们。
我想阿涵也是变着法给阿狗台阶下，要是没人拦着阿狗，真要喝，阿涵不怂，阿狗会怂。
回去的路很短，没讲两句话就到了，我先下车，阿涵说了句下次再约，我自然是高兴地连连点头。关上车门往家里走，阿涵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都没有说出来。而我似乎更喜欢当个聆听者，所以只有阿狗，喋喋不休地讲了他的过去，现在，至于将来······先过好当下吧。
阿涵应该不久后会再约我，和平常一样，但每一次我都带着满脸的喜悦和满心的欢喜。
谁让我们是十年的朋友呢，真好。
都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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