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赶着你我一路向前,匆匆忙忙中错过了春花秋月,狼吞虎咽一日三餐,舌头的感知已然麻木退化。我们时常抱怨“生活越来越好,我们却越来越不知道吃啥?”唯有留在记忆中们味儿……
奶奶的葱油饼
筷子一挑层层金黄酥脆,香气扑鼻。每次她做葱油饼灶台边总有一只馋猫迫不及待,奶奶拿出青瓦盖盆,盛了两碗白面,用温水化好半碗苏打水。她开始和面了,在面粉正中拨开一个小坑,将水徐徐倒入小坑中,一只手将周边的干面粉一圈一圈,一层一层地和入水中。
“水要慢慢加,不能心急。”盆中面粉都成了大块棉絮状时,奶奶便用两只手将棉絮团揉着。眼看面团要成形了,奶奶又说:
“和面有三光,面光、盆光、手光。”边说边用手沾了点水把盆内的面粉沫一点点和入面团中,不多时面团便成了新剥开的大号煮鸡蛋光滑发亮。青瓦盖盆内黑油油完全露出底色,似刚刚擦拭过。连忙瞅瞅奶奶的手,真的干净!这“三光”政策直至今日我还谨记于心。
醒面过程中,奶奶把洗好的葱切成碎沫,化猪油、芝麻碎、花椒粉准备齐全。
筋道十足的面团被奶奶擀成一张薄薄的大圆饼:“擀得越薄饼子越香脆。”奶奶把一层层的调料均匀的洒在面饼上,从身前一边慢慢卷起面饼,卷成圆条:“面要卷紧实,馅儿才不会露出来。”我点点头应承着。圆条切成了长短相等的几段,奶奶两手配合,左手拿一端揉捏封口,右手顺一个方向像拧螺丝一样把面团拧出层次。两边封好口两手对压,一个小面饼成形了,这个好玩,“奶奶,我来试试。”面条到了我手上却不似那么听话,口封不住,油和馅儿流出来,手更滑,眼看它就要从我手上开溜。奶奶忙从我手中接过已经面目全非的面条进行整修,我不服气又拿起一条,奶奶也不阻止,握着我的手一边教我拧面剂子,一边招乎着锅里的饼子。待第一个油饼跳入瓷盘时我所有的注意力就都跟随着它的香气打转了,奶奶烙好所有饼时,我已饱饱的摸着肚子了。奶奶白发上挑着汗珠,看着我乐呵呵地说:“油饼不好消化,不敢多吃。”
奶奶是童养媳,没念过书,可她四个儿子三个高中毕业招工进工厂,一个上了大学,姑姑也上了中师。她变戏法一样将清贫的生活过出了太多欢乐。为何你入我梦来却总是不说话,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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