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身子弱,又不爱动,老生病,愁得我妈每天抹泪。后来大一点,我那当武警的老爹一狠心,干脆把我扔到了部队大院里,让我每天跟着新兵蛋子一起训练。
因为不能穿花裙子了,我就每天哭。但是一年多下来,虽然晒黑了些,身体倒是养壮了不少,也不怎么生病了。
回家后才后知后觉,我的自理能力比同龄人超出了很多,速度也快,只是从此也不爱跟小朋友一起玩了。
虽然我速度很快,但等我收拾完行李,也已经四点多了。这时候大部分学生还没报到,学校食堂要到下个星期才开门。
我伸了个懒腰,准备出去吃点东西。一回头,正看见白薇坐在床沿玩着手机。
“你都收拾完了?”我有点惊讶。
经过老爹的训练,这么多年我还真没见过比我速度还快的女生。
听到我问,白薇头都没抬地玩着游戏,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突然又想到什么,立马收了手机笑眯眯问我:“是想邀请我一起撸串吗?”
我推开她凑近的笑脸,拿起手机往外走:“我第一次来这,哪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哪里能吃饭。”
“我知道啊。”白薇把手机揣进牛仔短裤的口袋,亲热地挽上我的手臂,“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挣了一下手臂没挣脱,只好任由她拉着一起出了校门。没想到,在校门口倒是碰到了眼镜学姐。
“学姐好。”出于礼貌,我打了个招呼。
“哦,是你们啊。食堂要下个星期才开门,你们这几天可以去学校对面那家家常菜馆,那里便宜,味道也不错。”学姐热心地推荐。
“也好。那学姐一起吧?”白薇倒是跟谁都不见外。
“我?额,也好。我带你们过去吧。”
菜馆不大,里面倒是很干净,一对年轻的外地夫妻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点了菜,学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有个事,你们还是了解一下的好。我们学生会跟校董商量过了,你们那个宿舍暂时不会再有新同学去了。”
“哦,好啊!”白薇无所谓地一耸肩。
我点点头。这次住校也是对自己的一个锻炼,因为随着年龄增长,我越来越不喜欢跟人打交道。老妈怕我将来抑郁了,也怕我不会交朋友,日后被男人骗,这才决定让我住校,锻炼一下社交能力。
其实,我家虽然不住这个城市,但是坐高铁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对了,学姐你怎么称呼啊?”白薇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嘴巴鼓鼓的。
“我叫黄欣,影像系大三,本地人。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问我。”说完,我们添加上彼此的微信。
吃完饭,黄欣提议带我们去附近的夜市逛逛。我不太习惯跟陌生人一起逛街,就推说今天折腾累了,想回去休息。
黄欣倒是没说什么,独自离开了。
白薇这样的性格居然也没出去逛,这倒是让我有点意外。
“你不去逛夜市吗?”
“我答应了阿姨要好好照顾你的呀?”她笑眯眯看着我,又借机想挎住我的手臂。
我赶忙快走两步错开。不由也有点奇怪,好好的女孩子,怎么那么喜欢贴在人家身上呢?
夜晚很快到了,睡在陌生的宿舍,我心底多少还是有点不安。倒不是我认床,毕竟在部队大院里待过,什么床我都能睡。
只是,从没和家人分开过,可能有点不适应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睡到半夜,我却感觉到不对劲了。
在梦中,周围一片荒野,我四周有数不清的鬼火悠然飘荡着。脚下是坑坑洼洼的泥土路,远处似乎有大雾,模模糊糊只能依稀看见森林的轮廓。
我心里很清楚这是做梦,但是又醒不过来,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去。
突然,周围那些鬼火加快速度朝我冲了过来,我下意识地躲开,就见一旁的野草被鬼火点燃了。
我去!这磷的浓度是有多高?我一愣间,一团火焰扑到我的身前,把我的衬衣袖子给点燃了。
我赶紧扑打着灭了火,这才发现,我穿着的衣服很奇怪,是我从没见过的样式,不中不西不伦不类的。
不过我没时间研究衣服了,因为周围的小火焰突然变多了,而且带着女人呜咽的声音朝我扑过来。
我狼狈万分地躲闪着,衣服上也蹭的灰一块黑一块的。终于有一团火焰点着了我后背的衣服,一股真实的灼热与疼痛随之而来,就好像真的被烫伤了一样。
这不是我的梦境吗?按理说,我不该有这么真实的感受才对呀?
“这边!”前方大雾中有个声音喊我。
我急忙弯腰躲过面前的一团火焰,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那片大雾冲过去。
但是距离有点远,我的后背上不断有火焰烧灼的痛感,我知道是那些小火焰趁我没工夫躲避,在我后背上为所欲为了。
我咬紧牙忍着痛,就快要到雾气边缘的时候,脚底下突然一个踉跄,我往前冲了两步没稳住身子直接栽倒在地,一瞬间脸上身上被草叶石头划伤的痛和后背上一波又一波烧灼的痛让我险些晕了过去。
我去!这梦也太真实了吧?真实到我丝毫不怀疑,我会在这火焰的烧灼下就此挂掉。
就在我痛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雾气中好像出来一个白色的影子,看形状,似乎不是人类。
那个影子慢慢走近我,一挥手,所有的小火焰都不见了。她又蹲下身子看了看我,伸手放在我的后背上,清清凉凉的,好像后背上一切痛楚都在她清凉柔软的手下消失不见了。
我想跟她说“谢谢”,但是努力地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一丝声音。在雾气中,我也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眼尾上翘,像狐狸。
在我彻底昏过去之前,隐约听到一句“还真是冷淡呢”。
我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着气。刚才那句话,咋那么耳熟呢?
我看向旁边的白薇,只见她正仰面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呼——”我轻轻吐出一口气,习惯性地摸向脖子,空空的。这下我愣住了。那块平安玉呢?
那是小时候我妈从一个大师那里求来的。因为我小时候总生病,夜里睡不好,于是我妈听人说有个大师,就托关系求来一块玉。
后来也不知道是我在部队大院的训练有了用,还是这块玉的关系,我夜里不做噩梦了,身体也慢慢好起来。于是,这块玉我就一直贴身带着,洗澡睡觉从来都不拿下来。
可是现在,我手底下空空的。那块玉去哪了?
(故事虚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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