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铃铃,嘀铃铃……”手机铃声顽强地响着,我不得不紧走两步拿起手机,:“喂,你好!”
话筒里传来:“在家吗?”谁呢?我脑子里飞快地想着这个有点陌生有点沙哑的嗓音和它的主人。“这几天不要出来哈,”我似乎有点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不确定是谁。
“噢,是的。你那怎么样?”我一边寻摸着给对方,一边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我们小区一家只准一个人出去采购,其他人员要待在家里。”“吆,是吗?”我“嗯”了一声,又告诉她:“昨天我们小区有一例,被救护车接医院去了,不知情况怎么样了?”我无比担忧地说。
“在几号楼?”“在七号和八号之间。”“吆,那离我们的二十四号楼也不远呢。”我说是。
至此,一个人的面庞一下来到我的面前。她便是一个专门给退离休的老干部们写自传,且小有成就,已经出了几本书的同学兼文友。
我问她:“你怎么了?差点没听出来。”“没事,就是感冒了,嗓子有点疼。”
“上班了吗?”她问。
“没有啊,这几天放假了,天天窝在家里。”
“好好在家待着,好好学习哈。”呵呵,职业病又犯了,“是的,罗老师,校长大人。”
“吆,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已经退休了好不好。”
“你的梅花开了没?牡丹花怎么样?”她这一问,我便来了神。“这两天在家待着,一天不知道要去看多少遍我的梅花呢!两个小巧的枝头已经鼓出梅红的芽儿,每天晒着温洋洋的太阳;牡丹花的枝干上的一个个的花苞也长出长长细碎的不知是叶还是花儿的东西,反正是越长越长,根部又鼓出了小小的新芽。都活着呢!”我如实跟她说。
“嗯,那还很不错的哦。我的梅花现在别人家,想去看看它们,却又不能出去,心里有点闹。”
正说着,她又发了两张梅花的图片发过来,我很是惊异,“咦,这不是你栽的那两颗梅花啊!”
“嘿嘿,这两盆是我弟弟送的,好香哦,”她故意抽了一下鼻子,炫耀般的拉着长音。
“你现在是花香满园,美死了,新年很快乐哦,都快成花痴了。”
她家的阳台足足十几个平方,温暖的阳光静静地挥洒在各色的花草上,各色的肉肉,个个鲜活疯长,被她弄成一个小小的花园,每天看着真是说不出的惬意和满足。
“你还记得杨璇吗?”她转移了话题。“记得,她找你了?”
“她现在跑保险,这几天老是给我打电话,都要烦死了,有点变态的那种。”她似乎很忧愁。
“她怎么你了,这么说?还变了态?”我逗她。
“我本来好心想给她增加点业务,让她多拿点提成,她欠了不少的债。我让儿子买车险的时候专门找她。你猜怎么着,她先到了,我打她两遍视频通话,她都不接。结果我看到大厅里有个人好像是她,进去一看果然就是!你说我那个气。你说平时吧,她老找你,你一找她吧,她还拿个样给你看,我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她嘟嘟啦啦说了一大堆,沉默了。“这会儿心里好受了吧?”我揶揄地说,“给你增加点调味剂,要不然,你不是活得太滋润了吗?哈哈……”
“我去找她,好像是我有求于她了,她成了大爷。她来找我,有求于我,她就成了孙子。”她还在喋喋不休。
“唉,还不能给她好脸呢。”她叹了口气,接着说,“算了,还是好好开心活着吧。那么多的医生在跟病毒作战,我们平平安安地生活着,悠闲地看看花,享受着生活,还在这因为这么一丁点的事情生气,太不值得了。”
“呵呵,知道就好。好好爱你的花吧,捎带珍惜你如花般开心的日子。”我真心劝她。
“嗯,好的。你呀,别闲着,多听些好的文章,不要用眼看,太伤眼。”
“知道了,”我回答着。她的眼睛因为过于拼命地写作,导致视网膜脱落,一年多了都还没痊愈,一个个的任务还在等待着她眼睛好了去完成。这,或许也是她的烦恼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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