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总得有个靶子出一口气,可是一拳打出去,就好像是打在了空气做的海绵上,没有丝毫回响。更可气的是,明明知道这一拳打出去没有回响,可还得打出去,以决后快。甚至连我要打的是谁,都不清楚,就不要谈战斗力了,可是握紧的拳头一旦发了力,是收不回来的。
2**若人生只剩下初见,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吗?值得的也就是初见了。纳兰性德的这句诗在青葱岁月里经常被多愁善感的我想起。这世界上擦身而过的人那么多,所以,初见才会那么美好,因为第一次相逢都愿意给对方留下好的印象,青葱岁月也时常怀抱这样的梦,期待有一个,或者一群有共鸣的同伴,共同完成什么,或者只是在一起走的时候哪怕沉默也不会尴尬得想要找个话题搪塞下凝固的气氛,就足够了。现在,很少再有这样的感慨了。想来,这只剩下的初见很有可能已经变成了现实。人影匆匆,各自生活,各自烟火,有多少熟悉面孔会再次出现呢?甚至也不期待再有什么初见了。
3**高中班主任说班里的我们几位男生到了二十七八岁,就不会这么瘦了。看样子,这话极有可能是真的,但也有些人儿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胖了——如果会胖的话,也只限于肚子了。
4**高中看了很多三言两语就成篇的格言,或者笑话,或者人生感悟什么的,高级不少,又那么一针见血。后来觉得那些东拉西扯的东西太没有营养,没有水准了。现在,竟然觉得,咦惹,这不正是零零碎碎的生活嘛。就像你正在看的这篇。
5**又到了一年一度核桃成熟的季节,因为小时候很少见到核桃,也就是在过年的时候会尝一尝,更别提见过核桃树了,所以一直以为核桃这么坚硬的东西长出来就是这样子,就像苹果、桃子一样。然而事实总是在震荡着我的认知。核桃果肉的样子的确像极了大脑,加上那句吃什么补什么之类的话传得神乎其神——毕竟它指涉的是最为常见的事情,所以就记得特别牢——就总是想当然地认为核桃确实补脑,更有六个核桃这样的品牌饮料。直到见到老家山上的核桃树和我姨带来的未成熟的核桃,才真正推翻了过去的认知:原来成熟的核桃外面包着厚厚的青绿色皮,慢慢地这层厚皮会变黑,衰朽,从树上掉下来,里面的果肉从娇而嫩慢慢变干而实,这才是核桃成熟的样子。也可以趁核桃皮没变黑的时候打下来,人工剥掉皮,再风干。只是这剥皮的时候,手上总免不了沾染上青绿色厚皮渗出的汁液,一抹,手就变黑,日常清洗很难洗掉。这不禁让我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和诡谲。聪明的人甚至拿核桃皮这种特性做染发剂,然后贩卖。这着实惊到了我!如若把核桃当作大脑,外面的硬壳就是包裹着的头盖骨。它不像苹果、桃、杏那样可直接食用外面的果肉,相反,必须撬开外面坚硬的外壳,才能尝到里面的核桃肉,也就是它的种子。我想这才有“坚果”这样的称呼吧。人脑内的结构也得要撬开外面包裹着的硬壳才能看得到全貌一样。
6**理论是灰色的,而生命之树常青。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物放在一起,好像昭示了什么,又显得特别别扭。理论是灰色的,而不是纯黑或者纯白,就像干了的水泥面,总是灰蒙蒙的,在清晰可见的实在事物上,蒙上了一层薄纱,而这层纱就是实在事物所映射的概念、语词堆砌出来的理论。可这层纱又为什么是灰色的呢?灰色是黑与白之间的过渡色,掺杂了二者。理论也一样,在黑白分明的中间地带,它的意义也只有在指定的情境和既定的理论假说下才可说是正确的。理论是灰色的,而生命不会褪色。但也有例外的。一年四季的轮回里,生命绽放的季节,充满了各式色彩;而当寒秋凛冬将至,生命的各式色彩又都蜕化成统一的黑白灰。将这两句联系起来,这是否在表示一当生命步入老年,那灰色的理论才会有价值呢。只要树根不死,生命之树又会在来年它所喜爱的温度和湿度下重新常青。从时间的维度来看,理论和生命不再是对立的两极,不需要为肯定一个,而否定另一个,而成了生命的某一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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