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网首页忘忧社
读书 | 《活着》

读书 | 《活着》

作者: 一个码字汪的洪荒之力 | 来源:发表于2020-03-06 19:19 被阅读0次

    “作为一个词语,“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中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

    很多年前,看过《活着》的电影版,时间久远,只剩下些依稀的片段。重读纸质书,感受的确大不一样,书名虽然叫《活着》,但福贵的至亲在这个故事里一一死去,最后只有福贵和一头也叫福贵的老牛孤独地活在这苍茫地天地间。看得让人欲哭无泪,让人揪心窒息。

    福贵的一生,可以说几乎是没有安稳的时刻,年轻的时候是败家子,终于浪子回头又被捉去当了战场炮灰。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承担起丈夫、父亲的责任,又一次次面临生活对他毫不留情的下手。当然,书中也有温情的时刻,比如有庆跑步得了第一名,凤霞找到了自己幸福的归宿,可是每当我们以为福贵一家的生活就要有新的希望和开始后的时候,命运的爪牙就伸了出来。福贵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只期盼着过简单、平凡的生活,没有更多奢望,可是活着就是如此,不会有什么关了这扇门就为你打开一扇窗的聊以慰籍,有的只是你永远揣测不到的大悲、大喜。

    所谓生命的常态便是那些突然间就横在面前的碎石子。它害你摔了一跤流了血却提醒着你,你还活着。   小说里有一段这样的话;“他是那种能够看到自己过去模样的人,他可以准确地看到自己年轻时走路的姿态,甚至可以看到自己是如何衰老的。”在经历了生生死死的事之后,福贵或许也已经明白,人能到这世上走的这一遭就足够了。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即便抓的再紧也总是免不了会从指缝里溜走。一路颤颤巍巍地走来、走远,人的一生就这样被定义。

    “年轻时靠着祖上留下的钱风光了一阵子,往后就越过越落魄了,这样反倒好,看看我身边的人,龙二和春生,他们也只是风光了一阵子, 到头来命都丢了。做人还是平常点好,争这个争那个,争来争去赔了自己的命。像我这样, 说起来是越混越没出息,可寿命长, 我认识的人一个挨着一个死去, 我还活着。”

    其实,福贵的一生也是一个时代反映,也更显示出个人在历史大洪流之下的渺小和微不足道,福贵艰难的一生,也许并只有他一个人,经受过痛苦之后而活着和死去的人,都活在那里。

    那天下午,有庆他们学校的校长,那是县长的女人,在医院里生孩子时出了很多血,一只脚都跨到阴间去了。学校的老师马上把五年级的学生集合操场上,让他们去医院献血,那些孩子一听是给校长献血,一个个高兴得像是要过节了,一些男孩子当场卷起了袖管,他们一走出校门,我的有庆就脱下鞋子,拿在手里就往医院跑,有四五个男孩也跟着他跑去。我儿子第一个跑到医院,等别的学生全走到后,有庆排在第一位,他还得意地对老师说:“我是第一个到的。” 结果老师一把把他拖出来,把我儿子训斥了一通,说他不遵守纪律。有庆只得站在一旁,看着别的孩子挨个去验血,验血验了十多个没一个血对上校长的血。有庆看着看着有些急了,他怕自己会被轮到最后一个,到那时可能就献不了血了。他走到老师跟前,怯生生地说:"老师,我知道错了。"老师嗯了一下,没再理他,他又等了两个进去验血,这时产房里出来一个戴口罩的医生,对着验血的男人喊: "血呢?血呢?"

           验血的男人说:"血型都不对。"医生喊:"快送进来,病人心跳都快没啦。" 有庆再次走到老师跟前,问老师:“是不是轮到我了?”

      老师看了看有庆,挥挥手说:"进去吧。"

      验到有庆血型才对上了,我儿子高兴得脸都涨红了,他跑到门口对外面的人叫道: "要抽我的血啦。"

      抽一点血就抽一点,医院里的人为了救县长女人的命,一抽上我儿子的血就不停了。抽着抽着有庆的脸就白了,他还硬挺着不说,后来连嘴唇也白了,他才哆嗦着说:"我头晕。"抽血的人对他说:"抽血都头晕。"

      那时候有庆已经不行了,可出来个医生说血还不够用。抽血的是个乌龟王八蛋,把我儿子的血差不多都抽干了。有庆嘴唇都青了,他还不住手,等到有庆脑袋一歪摔在地上,那人才慌了,去叫来医生,医生蹲在地上拿听筒听了听说:"心跳都没了。"

    医生也没怎么当会事,只是骂了一声抽血的:"你真是胡闹。"就跑进产房去救县长的女人了。

    这一段让人极其揪心和觉得荒唐。为什么抽血的医生连常识都不懂,或者是假装不懂。为什么职责失误导致了一个小孩的死亡,却只换来一句“你真是胡闹?”一个鲜活的生命如此被轻贱,作为普通人的福贵,又能如何?

    “老人说着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向池塘旁的老牛喊了一声,那牛就走过来,走到老人身旁低下了头,老人把犁扛到肩上,拉着牛的缰绳慢慢走去。两个福贵的脚上都沾满了泥,走去时都微微晃动着身体。我听到老人对牛说:“今天有庆,二喜耕了一亩,家珍,凤霞耕了也有七、八分田,苦根还小都耕了半亩。你嘛,耕了多少我就不说了,说出来你会觉得我是要羞你。话还得说回来,你年纪大了,能耕这么些田也是尽心尽力了。”老人和牛渐渐远去,我听到老人粗哑的令人感动的嗓音在远处传来,他的歌声在空旷的傍晚像风一样飘扬。”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读书 | 《活着》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mrmgrh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