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先动心的吃亏,一点也没错。在医院,我连忙拉着甘甜走,我怕多呆一秒我的眼泪就要下来了,我的眼泪对于李吾行来说不值钱的。
梁歆成了植物人,李吾行除了事业就陪在了她的身边。我记得有次我去医院打算看望一下梁歆,在病房门口我看到了李吾行轻轻地给梁歆擦着手,用从来没看过我的眼神看着梁歆,阳光柔柔地打在他们身上,我把打招呼的声音咽了下去,默默地关上了房门。
“她走了,你打算站到什么时候?”躺在病床上的梁歆冷冷地说道。
“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李吾行拿了外套就往门外走。
“你别跟我说你不爱她。”梁歆冷哼了一声。
李吾行笑了笑,想起那个“她”,眼睛里都盛满了笑意。
是呀,爱的不一直都是她吗,年少气盛不愿承认那是喜欢,等发现了自己的心思各种责任已经让自己喘不过气来,他对她早已没有当初的把握,还拿什么去爱?
清晨阳光微稀,我浑浑噩噩地拖着拖鞋去到了楼下吃粉,一碗肉粉里面有叉烧、爽口肉,豆芽,加上甜甜的豆腐花,感觉自己满血复活。到了8点太阳已经完全照耀着这座城市,所有人开始忙碌,小贩开始吆喝,大妈和大爷开始跟上班族挤地铁、公交车。每座城市貌似都是这样,但是貌似每一座城市都不一样。
我去非洲出差的事情已经定下了,我也是好不容易争取到机会,甘甜捧着脸羡慕地看着我说:“我都没去过非洲呢,想看非洲雄狮!”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大,你可饶了我吧!我去非洲出差,又不是去玩的!”
我跟甘甜下了班走到报社门口就看到了一旁站着的李吾行,正巧他也看着我。甘甜冲我淫笑了一下,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你不用解释的样子。 我小跑到李吾行身边,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李吾行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才说道:“今天想…想要和你一起去看看爸爸。”
说不失望是假的,不过我也不应该再抱有李吾行是想我才来找我的幻想了。
这城市的天气很奇怪,你拿了伞不下雨,你不拿伞就下雨。我到无所谓,反正今晚要洗头,可李吾行身体不好,我赶紧把外套递给了他,他没拿,光拿眼睛瞪着我,眼睛里除了愤怒,我还看到了转瞬即逝的懊恼,我觉得自己肯定眼花了。
“你拿我的外套挡着雨,我没你想得这么弱不禁风。”李吾行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我头上,拉着我的手过了马路。他的手好暖啊,手掌上的老茧给了我安全感。
爸爸老了很多,看到我们两个一起的来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我们聊了很久,准确地来说是我和爸爸聊了很久,我以为李吾行会很快就走的,可他一直坐着看着我和爸爸。天知道我想多时间就停留在这儿。
李吾行把我送到公寓门口时,我回头抱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抱抱他,总感觉没有机会了。李吾行并没有推开我,反而抱紧了我,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执手相看眼泪,竟无语凝噎。可我的眼泪还是出来了。
隔天我坐上了去往非洲的飞机,我去非洲出差的事李吾行并不知道,我想他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所以也没告诉。当天天气气流很不稳定,飞机慌得我反胃,不知道谁先叫出来的飞机出事了。我并没有很恐慌,因为我在飞机下落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了李吾行,他对我伸出了手,我闭上了眼睛,世事无常啊。
我的一生都在李吾行身边,除了生和死。我愿我爱的人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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