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一】

“要不然我们就分手。”

这是肯定句。

男人搅拌咖啡的动作暂停了一下，低下的头抬起来看她。

要不然只是女人的口头禅，我们分手才是她说这句话的内容。

他思考良久，回复了一句。

“你走吧。”

说是回复，可他到底说过什么，话是否出口都是未知的。

“好。”

女人依旧是毫无起伏的音调。伴随着女人拎起驼色大衣的动作，他的头更低了，棉拖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但他能感觉到女人离他越来越远。

“汪。”

奶白色的小狗趴在沙发上吐舌头，垂头丧气地摇着头。

他强打起精神，起身把狗粮倒好，小狗一跃而起朝着他又汪汪汪起来。

时钟在墙上滴答的响着，凌晨两点半。

【二】

“汪汪汪。”

男人睁眼时躺在木床上，迎面就是一扇窗，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脸上。

夕阳，不是朝阳。

阳光并不刺眼，沿着树木的曲线往下流。指针指向六点半。

他蹲下身子去抚摸小狗。

“小米，跟上。”

将近七点半左右，一人一狗走在林子里。地面上铺满落叶，靴子踏上去发出西索的声音，小狗喜欢东嗅嗅西嗅嗅，不多时就消失了一会，又从某个树桩后蹿出来。

森林里有个木房子，是女孩曾经的梦想。

男人没想过在两人分手后，他竟然静下心来为她完成了这个愿望，可是人不在男人原本不想过来。

小狗倒是随他走的熟了，一拉着它散步，就猛劲的朝木屋子跑，他跟着它，也就这么反反复复。

到底是人影响了狗，还是狗影响了人，说不清楚。

【三】

男人上班时，小狗被放在家里。

等到他回家时，门口有两只口红，女人的。

两只他从来分不清色号的口红，被数落过的日子涌进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