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说来有些尴尬，直到北漂回来的这一年里，我才知道——
原来公积金贷款不能用于首付，房贷也不是京东淘宝那种 “先使用后分期付款”......
以前在北京租房时，自然没想过买房。甚至在一个地方租房久了，还会不由地想——
“租一年不换地方，都感觉平淡无趣了，买了房要住几十年，怎么受得了呢？”
那时，我只在一次周末做饭时偶感：如果有另一半一起居住，拥有这样一间房子也不错，有一种二人世界的宁静。
如今，对环境的新奇感已不再是我的偏见。对于房子，我只有两点感受想谈——轻奢、家。
轻奢
传统文化中的勤俭，让我们对 “惜物” 常持欣赏的态度。
许多来自父辈的老物件，虽然布满岁月的痕迹，但只要仍可正常使用，便有了一种它在家里自有一席之地的安然，仿佛是一种陪伴。
我对 “轻奢” 一词的理解便是如此，那些起点小贵，却经久实用的物品。比如长刀研钢笔、好的厨具、冰箱。
明显的，在这种概念之下，房子才是最应该对号入座的。
但我发现目前的社会存在这样一种问题——无专业化。也就是常常有钱也买不到高质量的商品。
轻奢不同于奢侈，它最初的高价格与日后的实用性相匹配，有着良好的性价比。
但奢侈却是一种高度的溢价：即使最终得到了高质量的商品，性价比也是极低。
当今社会的房地产，便是 “无专业化” 这种乱象的代表。
各种开发商与住户验房产生冲突，屡见不鲜。甚至在很多报道中，对象往往还是高档小区与别墅。
更别说是一般的商品房了，看看自己租房的市内小区（房价也很贵）便知七八。
不仅是房子本身，入住需要的家具、装修也是如此。
室友是做橱柜设计的，所在的公司在成都橱柜行业排前三。一般他们客户定制的橱柜价格都在几万到二三十万之间。
由于他工作不上心，经常出错导致成品要销毁。因而我也就知道了橱柜行业的利润——100倍。
他每次出错导致成品销毁，只需要赔百分之一，几百块的成本费即可。
但更有意思的是，有一次他们公司接了一个超级大单，是一个大型集团的董事长在成都买了豪宅，装修预算上亿。
请他们去设计橱柜，但最后没有采用，理由竟然是——太便宜了。他们把橱柜算顶天了，也就接近一百万。而最后富商选择了几百万的进口橱柜。
在这些例子里面，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能花几万到二三十万定制橱柜的客户，应该不存在房贷压力。但他们能得到的商品，却只有几百几千块的价值。
最无奈的是，整个地域的行业都是如此，别无出路。这就像是一个溺水的大力士，不会游泳的技巧，只有无助的扑腾。
但生活在现代社会之中的我们，已经不可能 “非其身之所种则不食，非其夫人之所织则不衣” 了。
即使是装修这件事上，可以学耳闻过的一对小夫妻，自己学装修，利用空余时间共筑爱巢。但生活的其他方面呢？看病、教育、交通、食品......
货币，只是一种交易载体。它的积累可能是最初的问题，但一定不是最终的问题。
可还有什么比 “有钱也买不到对应品质的商品”，更恶心人的呢？
但人不是傻子，购买溢价严重的商品，只会存在于 “强买强卖” 这一种情况之中。
只是这里强卖的卖家并非开发商，而是社会派发给每个身处其中的人的 “标准观念”。
它就像 “平均寿命” 一样。但如果到了，“就要去死” 吗？又比如 “适婚年龄”。
可能有个新词还没发明流行吧——适房年龄。
家
但正如之前的信里所提到——人，既有理性，也有感性。
既然客观的物质品质无法让理性接受，那么就需要找找感性上的慰藉了。
上个月参加朋友婚礼，在他的家中，我第一次体会到了 “生活” 与 “家” 的感觉。
朋友的家在一个小县城里，普通的单元楼，看上去已经很是老旧。而三室一厅的格局更让每间屋子显得局促。
但就在这紧凑的空间里，处处可以看见或是精致，或是带点轻奢的家具：立式空调、滚筒洗衣机、双开门冰箱......
更为舒适的一点在于，朋友对家中整齐有序的打理。那一刻我才明白了什么是 “做家务”。
我平常也喜欢买高质量而实用的物品，但却少了这样一份打理的心。
而正是这一份对家的 “经营” 态度，让这些满满细节的物品，以更灵动的形式展现，有了家的感觉。
其实做家务是一件很费时的事，尤其是它又贯穿于每一天之中。因而我一直找不到这笔 “时间开销” 的意义所在。
尽管之前我已经明白了，和另一半在一起，就是要从感性中享受 “天青色等烟雨” 的时间 “浪费”。
但我现在才知道，日复一日的家务，也是这种 “低利用率” 时间的一部分。
它提供了一种温存——两人头挨着躺下发呆时，身下柔软的沙发。
家，就是这样一个值得为爱经营，提供安逸、独立、自由氛围的地方。
由此可见，一个人就算是独居时邋遢，同居后如果作风依旧。那么可能对这份爱情也不太上心。
（ps：貌似又为最近结束无果爱情长跑的朋友，找到了一条马后炮性质的预言。）
感性，才是人的意义。
因此，对这样一个为爱经营的二人空间，心向往之。
至于对它本身的所有权。年租？or 70年？抛抛硬币决定，应该挺适合的......
只要头挨着躺下发呆时，心也如此之近。
2020年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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