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过时间轴来到梁山区,我不光是在我姑爷的钻井队帮忙,我也想有所发展。当时想在梁山区唯一一家迪吧楼下做那里的第一间冰室。
我深知江湖圈子,每个地方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秩序。在那个年代又是巴掌大的地方,我一个外地人不去拜码头,开一个关于娱乐的项目那是不会长久的。
认识了几个小兄弟,其中一个是梁山二哥的表弟,当然说到二哥并不是说排行老二,就像汉洲在那个年代有很多势力,也就只能说这个二哥势力排在第二的位置,这个小兄弟我们暂时叫他伍佰,因为我觉得他长得像伍佰,特别是我和他还没有认识之前,他和他一群朋友跑来偷库房的钢材,我一把钢板尺把他的上嘴唇从人中劈开了过后,我觉得他更像了。一段时间里他们听我讲外面的世界,外面的天,外面的江湖,这以后他就一直跟着我,当后来我和他说了关于我想做个冰室的时候,他带我去见了他的表哥,很多人要说干嘛跟着你?我觉得有时候人就是这么怪,很多人可能自己都不是很了解自己,也可能他很想跟着我出去看看,我并不知道别人的内心世界。
我还记得当我见到二哥时完全和汉洲的社会大哥们不一样,一个西服穿到了大腿,袖子超过手掌的人真的不像一个大哥,倒像是山里来的,那时的梁山就这样,穷,旧,整个城中心就那么一块,很多工程队到那里都还在对城市做初期建设,就那么几条街随便逛逛就走完了,但是梁山的人口多,外来搞建设的人也多做生意能赚这些高工资人的钱。梁山像极了九十年代初期,而那时外面的世界已经能听到2000年的钟声。交谈过后得到了许可,这以后很多梁平年轻一代都和我混在一起。当很多年过去我听梁山的熟人说到二哥,二哥也在几年前被枪毙了,或许我和他的那次谈话让他看到了外面的社会大哥是如何利用手里的势力为自己赚钱,又怎么用钱培养自己的势力,赚什么样的钱,那就看自己怎么想的了。也许就是这样他点头让我在梁山发展的原因,当然我也拿下了迪吧楼下的一间门面。
一个插曲,当我带着少男少女去接手迪吧下的门面,那个门面的前身是一个影楼,影楼的老板四十来岁,我叫他老流氓,见到老流氓时,老流氓看着我身后那些年轻而又稚气的少女后对我说,“开冰室没意思,开个按摩店赚钱又快,反正你有那么多女孩子。”
我脑子里一片问号?
老流氓问我,“知道什么叫后羿射日吗?”
还是一片问号?
老流氓继续道“以前我叫一个女的趴在墙上,提枪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过去。”
“去你娘的,赶紧的腾地方,我对那不感兴趣。”
一天小辜的一个电话打来,说他想到外面去闯闯,我坚持叫他过来,我也是很想念他,我恨不得所有的兄弟都过来,我们在这里一起打开一片天地。他来了,当然我很高兴,必定终于能和自己的兄弟在一起了,小辜来的当天我们把酒言欢,谈了很多未来和之前的阴郁。
可能我们都太年轻,太轻狂,可能是太兴奋,太激动,也有可能是我们太压抑,都被压得喘不过气。
在那个操蛋的年代就会出现很多操蛋的人做出更加操蛋的事情。冰室等装修的日子我们可以带着小兄弟一起走进办丧事的酒店,各自落座,主人敬酒还能像模像样的举杯,离开时拿走桌面上的烟和酒,我们可以坐车不给钱,而大摇大摆的离开,我们还可以吃饭记账,而不嫌多。慢慢的身边聚集了很多小兄弟。
我说过那个时候的梁山就像九十年代初一样落后而又粗鲁,所有的人在这个时候都能做到向下挑战而自得其乐,在面对向上挑战的时候而不得不沉默。
当有一天中午我们坐下喝酒时一个小兄弟说了一句至少我认为是对小辜不尊重的话,我呵斥了,扇了他一耳光,小辜站起来也扇了他一耳光,也许小辜并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不敬而扇他的耳光,也许小辜是因为看到我发火而帮我扇了他耳光,也许太多的也许……
这个小兄弟说了“蒋哥,你打我,我无话可说,但是他凭什么打我”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人敢站出来为这个小兄弟说话,事实永远证明一点,每一个在你之下的人都是想扳倒你的人,每个人都想拥有风光的一面,其实我也一样。
醉了,都喝醉了,躺在还没有装修好的冰室沙发上,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蒋哥,蒋哥。”
睁开眼“撒子事?”
“他们说叫你那朋友出去,还有他们把刀全部偷出去了,我先走了。”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什么出去,什么刀?”
我一翻身,小辜呢?小辜还醉在阁楼上,
“还有刀吗”
“有。”对于很多事我都是会留后手的。
隔着窗户看向外面,密密麻麻的人群站满了所有能站的地方,大街,院子,还有人不停的叫嚣着出来,出来。
“我出去”
“不准出去。”
我明白既然在我们醉倒过后他们没有敢进来,如果是换成我们早就摸进去做了他们,他们也只是叫人把刀偷了出去,到现在也没有进来,看来还是胆怯,人多又怎样?
“我先出去找他们谈谈。”
而对方还是那句话“你打我可以,而他不行。”
“那你们要我怎样?”
“把他交出来。”
“那不可能。”
幕后的人终于出来了。
“是你?”另一个社会大哥培养的年轻势力。
小辜也提着刀站在了门口,有人在人群中喊着“打,打。”
“闭嘴,要打?我先杀了你。”这个时候多年的经历告诉我,输了气势也就是输了一切,如果动手我和小辜那是肯定走不掉的,但是我相信拉几个人垫背那是没有问题的。
每每我在回忆这一幕的时候,总是给自己做出很多假设。最能让我相信的是他们也害怕,他们见过我的霸道,见过我像疯子一样,曾经有个小兄弟问过我“蒋哥,有时候我觉得你就像疯子一样,什么都敢干,这是为什么?”其实我觉得让别人猜不透你,才能在最关键时候救你。他们所有人的心思我能明白,不可能让一个外地人在他们那里做大,谁都想往上爬。
这样的一幕在我回到汉洲的一年多也发生过,那是一个夜晚,我和一个朋友春在网吧街外被30多个社会上的混混围住,我认出他们领头的几个是我另一个朋友的小兄弟,但是他们并不认识我,直到最后我也没有告诉他们,你们的大哥是我的朋友,我可以打个电话把他们大哥叫出来,我也可以叫更多的人出来,事实我并没有这么做。事后我朋友还说你怎么不提我的名字呢?我一直认为春很有胆色,在旌阳的时候,曾经我们两人赤手空拳单挑八人,他一人就干趴下了七个,而使对方不得不动刀,而我也在那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吃亏了。只要你处在那个激情的岁月,只要你疯狂的爆发出激情,那么难免不会找上一些事情。这一次春跑了,是的跑了。当我独自面对他们的时候我也只是在想,如果换成小辜,他应该不会跑吧,必定我和他在梁山经历过同样的事情,同样的事却有两个不同的版本,一个只能成为路人甲,另一个却能成为一生的兄弟。这样的事情只要你不软弱,提出单挑或者群架都可以,往往他们是不会同意的,如果真要干你何必与你说那么多废话,只要你的态度强硬而又不怕面对对方,他们肯定会猜测你的来路,而又不敢动手。事实上他们并不能把你怎样,何必跑呢?何必让你的兄弟们看不起你呢?我不是一样也毫发无损的离开了吗,这样离开至少能得到别人的尊重。难道你跑了,就再也不面对这些人了吗?以后遇到了难道只能躲开?这不是还没有到威胁生命的地步吗?
时间还是回到梁山,他们的目的绝不是来杀人拼命的。当然,他们只是为了以后的炫耀捞一点本钱而已。既然不会发生打斗,那么肯定就是谈判,小辜必须接受他们群殴,道歉,还要给钱,这样的条件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从小到大我爸让我选择挨打还是认错,我都选择挨打从不选择认错,我更不会让身边的人站出去认错,我也不可能看着小辜被打。
谈判一直僵持着,中间也有很多人撮合着,最后以摆几桌酒为代价算是把事情解决了。
我和小辜准备走了,汉洲的兄弟们在等我们回去,其实离开梁山我一点都不后悔,我一直认为我根本不属于那个地方,那里也没有我留恋的东西,我也只想和兄弟们在一起。
收拾心情和小辜一起游玩山城的朝天门,解放碑,这之前他从来没去过,听说解放碑美女多,多得小辜跟着美女的脚步和我走散了。
汉洲,我们回来了!
多年来回忆往事,虽然我带出了小辜的血性,但是我觉得很多时候都是他在守护我,飞哥说过,小辜就像我养的猛虎,只要我说一句上,他就会像猛虎下山一样瞬间冲到敌人面前击倒对方。小汉的高台,沙石争斗那是枪林弹雨,有他陪我面对,没钱的时候陪我一起连续吃一个星期的方便面吃得一起拉肚子,我喝醉以后面对街边一群小混混的指指点点,扇了他们,也是他一个人在后面控制住他们,而我一个人却能潇洒的走在前方。
以后的日子小辜去追寻过他的音乐梦想,现在的他比我有出息,旌阳片区一家大型门窗公司老总,希望他越来越好。
我和他之间的兄弟情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也许会直到永远!
“江湖”,不管你处在什么位置,什么环境,都可以叫做“江湖”,权利斗争可以称为“江湖”,金钱比拼可以称为“江湖”,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江湖”。下一个故事“丽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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