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只是要学会坚强,还要学会处理各种问题的方法,极端了不行,柔弱了也不行,恰到好处才是正确的途径。我曾经儿时的玩伴。却在青春时期走向了极端。当回顾我自己的时候却也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幸运,每一次的危险都能悄无声息的与我擦肩而过。然而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叫小明。
91年搬到东街居住,认识了那个地方很多的小孩,我就像一个孩子王带着他们一起在东街上横冲直撞,那时候的街道没有现在这么宽阔也没有那么多的车辆,我们完全像一群野孩子,砸玻璃,偷废铁,打游戏机,有时还一起对抗大一点的孩子。每天放学后这就是我们的娱乐方式。
小明他从小由奶奶带大,他父母离婚后都不想带他,他和奶奶住在集体公共大楼里,生活肯定困难,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家庭免不了受人冷眼。我一直认为所有人其实是在被生活欺凌。
记得2011年晚上我给老婆送饭,经过一所高校,学生放学期间,看到一群学生在路边围殴一个学生,街道上站满了人群在观看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止。我经过他们身边,看了看,继续往前走。可能是由于我天生有一种爱打抱不平的性格,又走了回去,拨开人群将抱着头躺在地上的那个孩子拉了起来,“我们走。”打人的那群孩子面面相觑,我们走在前面,他们却跟在身后,我一直将他送到他所在的小区大门,我俩一路无话,我也不想过问什么,不管是谁的对错,这一切只能留给教育来处理,而我能做的只是帮他度过这个时刻。
儿时的我虽然是一个不服管教的野孩子,但是同情弱小的心永远都在我身体里跳动。小明的身世让我感到可怜,我也经常带他和我们一起玩耍,身边的小伙伴所有的东西都会和他分享,也会帮着他对抗欺负他的人。时间就这样过去,而在我发生了一次人生转变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95年暑假的某一天,我带着这群孩子一起将鞭炮的火药收集到铁拉罐里,那时我并不知道火药和炸药的区别,后来鉴定为黑炸药。我们就这样用了好几天收集了满满一铁罐火药。一天下午我一个人在家,万幸的是只有我一个人,每当提起这件事,旁人都会说“幸好只有你一个人,如果那群孩子都在,就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了。”看着电视闲得无聊,翻出装满火药的铁拉罐,研究起了自制引信。炸了,手里拿着的铁拉罐炸了。整个东街都能感到巨大的震动,弹片穿过我坐的沙发将墙上的地角瓷砖打碎,透过我家一楼的阳台射向对面三楼的窗户,将别人晾在阳台的裤子穿透,屋里的地砖上一个大坑,爆炸的冲击波震坏了电视,灯泡以及玻璃,这些都是事后父母告诉我的。震蒙的我跑到卫生间,右手从虎口处撕裂能看到白色的筋和骨头,试了试拇指,还能动,左手的掌心一条贯通伤,一块弹片插在右肩腋下,两块卷曲的弹片插在右腿,我用手将它们通通拔了出来,右脚第二根脚趾被削去一半,我心里还在想,没关系没关系,搽点酒精包扎一下就好了,晚上我还要看连续剧“银狐”。院子里的大人聚集到我家门外不停的敲门,当看到我满身是血的把门打开后,我估计他们也是被吓坏了吧。有人带我坐上三轮车送去医院的路上我看到东街上很多人都站在街边看着我们,是否他们都在想这和刚才的爆炸有没有关系。一直将我送上手术台打了麻药我才睡去,当醒来的时候躺在病床上才感觉到全身的疼痛,第一句话却是“妈,回家看银狐。”记得医生查房对我们说,“隔壁刚住进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孩子,手里拿的鞭炮炸了,四根手指全部炸断,接不上了,你算幸运的。”很多人要问你当时多大?13。你不可能能承受这样的痛。但是我确实承受了下来。全身缝了70多针,而右手虎口处的伤却一直闭合不了,每一次换药我都能看到就算往伤口里放进一支筷子都还有多余的空间。植皮手术是不能打麻药的,活剐人皮就能与人皮灯笼、凌迟联系在一起。这就是每个人人生的一道坎,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会到来,只是我人生的坎来得早了一些罢了。
出院后小伙伴来看过我一次,没说太多的话。我在家养伤的那段时间想了很多,这也是致使我后来的改变,对于血腥不是恐惧而是刺激,总喜欢向命运挑战,我已经长大了,不可能再和那群小孩子玩耍了,我应该和同龄人在一起创造青春。当然家长们是绝对不会让孩子再跟着我一起玩耍,我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那样,随时都可能引爆一切。从此我再也没和那群小伙伴来往了。
很多人要问,我为什么写下这一段。我孩子只有两岁半,每当他看到我手上的伤疤时,他就会说“爸爸,药药。”然后跑去把他的花露水拿来叫我搽。小孩子可能并不知道,这是人生的祭奠,每次我都会摸着他的头对他说“这是爸爸的青春祭奠,如果没有这些疤痕,当年那个充满激情的我也许会到军营里挥洒自己的满腔热血直到现在,你的将来也会投身军营,到那里去寻找你自己的青春激情。”这件事改变了我的青春,也改变了我的人生,所以我想记录下来。
时间推移,在我结婚的那一年,我弟陪我置办一切,闲谈中告诉了我一件事。
他说,“哥,以前五中出过一件大事,死了人,知道不?”
“那是在我从梁山回来不久的事吧,听说过。”
我弟又说,“那是他同学就住在东街。”
“东街,我知道啊!以前我家不是住那里吗?叫什么名字,看我认识不?”
“他叫小明。”
我脑袋里轰的一声,怎么会是他?要说这件事我在很早以前只是知道一个大概,但并不知道是谁,具体细节也不是很清楚。
我弟这才把所有的事情告诉给我,小明是他同班同学,从来到学校开始就不断地被人欺负,有时是学校的人,有时是外校的人,还经常被别人要钱,他家里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太差,加上学习成绩也不好,连老师都不待见他。性格上太过于孤僻,身边没有朋友,像这样地骚扰根本没办法学习。一直到了初二的某一天,两个校外的人进到学校把他打了,逼着他第二天带钱来。在两个人离开教室走在操场上时,谁也没有想到,小明会带着一把大砍刀,冲向他们,一刀砍断一个人的手臂,另一人却被他乱刀砍死了,小明跑了,跑出去藏起来,不敢回家,身上也没有钱,警察到处找他,家里,学校,他常去的地方,也许小明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没钱的逃亡路是无法支撑下去的,他打电话回家希望奶奶能给他送钱过去,当然这一切是逃不过警察的眼睛。小明被抓了,后面的事谁也不知道,未成年,但是影响过于太大,到底是死刑还是无期谁也不知道。
我有个朋友住在小明家后面的大院里,他也向我说起过此事。我有仔细想过,如果当时他来找我,也许以我那时的能力只需要说句话从此以后也不会有人会去欺负他,如果他能和我弟有一点点交流,也许通过我弟,我也会出面帮他,哪怕他去找一找我那个朋友,必定都是大院里的人,我朋友也会帮帮他,那么也就不会发生后面无可挽回的事情了。
我也有想过,在我伤好后有一次小明来找过我,告诉我有人欺负他,但是当时我不愿意再和比我小的孩子一起玩耍,那样多少会招来我身边朋友的嘲笑,以至于那一次我并没有帮助他。也许有了我这一次的回绝,而让他以后遇到事情再也不愿意寻求帮助。
我的青春为我的人生增长了阅历,而小明的青春却从此凋落。
PS:这个故事多少让人感到有一些悲伤与同情,这是一个发生在我身边真实的故事,希望下一代人谨记。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千万不要弄到双方无法挽回的地步。
PS:下一个故事“浪子回头”这个我得联系当事人,如果他允许我写,我将把他的故事告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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