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合上语录集,百无聊赖,面秋思春,感岁月蹉跎,佳期如画,对镜旋看,不由想起张作家曾在《红玫瑰与白玫瑰》里描写过的一段话来:
“握在手里像睡熟的鸟,像有它自己的微微跳动的心脏,尖的喙,啄着他的手,硬的,却又是酥软的,酥软的是他的手心。”太岁哑然失笑。
一缕曙光投射阳台,太岁透过窗棂,远远望见药瓶子手提肩扛三个大包袱,窃喜以为来送礼,便:绣阁春梦朝慵起,两足如霜不穿履,迎将出去。
药瓶子风风火火进屋,太岁喜上眉梢,正揣摩药瓶大包袱内是何礼品,开启一盒金骏眉红茶,便要款待徒弟。
只见药瓶气喘吁吁,解开大包小包,把东西倾在太岁黄花梨地板:被子,褥子,袜子,胶鞋,拖鞋,牙刷,《奇门遁甲》,木梳杂乱无章,太岁闻得一股酸酸的味道。
羊太岁见徒弟药瓶子大包小包并无礼品,甚是失望。
药瓶喜不自胜,遇到救星一般:师父,小鹤鹤打我!干妈纯是扯蛋,我在她们家没少烧火做饭,喂猪撵狗,吃剩饭,配洗脚水,赖我勾引她家丫鬟,不到半年那小鹤鹤就把我赶出来了。我走投无路,只好搬你这住吧!
太岁听罢,扬手将茶水泼了药瓶子一脸,眼眉似乎要窜入发迹,怒骂:妈蛋!丹顶鹤乃你干妈,岂能随便称其外号?!混账药瓶子,你给我滚出去!
羊太岁怒骂一声滚。如晴天霹雳,药瓶子哆嗦半晌,差点尿了裤子,黯然无语。慌忙把他那些物件装回蛇皮袋,扛在肩上,眼含热泪,惊恐出门,似走似跑,战兢兢转瞬百步之遥。
太岁望着药瓶背影,见他晃晃荡荡如受了气好几顿没吃饭的农民工,又像是被乔文跪死的乔治•弗洛伊德,想其当年大战丹顶鹤何其风云叱咤,而今英雄末路甚是悲戚。
太岁忽然心酸,骂一句:小鹤鹤真TM的不是东西!又一声断喝:药瓶子,你给我站住!一个燕子斜飞,凌窗而出,疾行数步,一个空翻,便立于药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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