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是一个大节日,举国欢庆的好日子,到处鲜花盛开,到处张灯结彩。七天小长假更增添了节日的喜庆,大家纷纷走出家门,或走亲访友,或登高望远,尽情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
天是那么蓝,云是那么白,路旁的树是那么的绚烂多彩。镶着金边的银杏,披着粉色衣裳的火枫,红彤彤的爬山虎,翠绿翠绿的柳树,还有清澈见底的小溪,成片的薰衣草、九月菊,压弯了枝头的苹果、葡萄和海棠,还有圆滚滚的大南瓜,长得垂地的蛇豆,毛茸茸的大冬瓜,酸掉牙的小山楂……
我们驱车几百公里,穿过长长的隧道,沿着九曲十八弯的盘山公路,回到阔别已久的老家,老远就看到公公一个人,戴着大草帽,手搭凉棚,望着我们的车。
车子停在家门口,我跳下车,啥也不干,先跑到公公面前,扯着嗓子大喊一声:爸!
老头听见我喊他,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唉,快进家!热了吧?
不热,今天天气正好,很舒适的温度。我一边回答一边转过身帮着老公从后备箱提东西。我的眼睛一阵湿热,用力吸了吸鼻子,眨巴几下眼睛,把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的爸爸去年冬天已经走了,我就只剩下这个老头可以叫爸了,他是老公的爸,也是我的爸,我要多喊他几声,把他当做亲爸一样来疼爱。
进了家,放下东西我就直奔厨房。门口的大柴锅里呼呼冒着热气,灶堂里的半截木头正在熊熊燃烧。北墙根的燃气灶上,两个火眼各架着一口铁锅,灶台旁的台子上,一只电饭锅,蒸汽把锅盖顶得咕噜咕噜响,旁边一口高压锅,安全阀呲呲地往外喷着汽。水池边的砧板上,放着一盘切好的菜花和一盘掰成小块的柿子椒,一个青花瓷的碗里是打散的鸡蛋液,另一个碗里是上了浆的肉片,另有一只小手碟,里面是切好的葱姜蒜末。
“不用你干活,我都准备好了,一会儿肉炖好了扒拉俩菜就开吃,你们先进北屋歇着去。”公公追了进来,掀着门帘对我下逐客令。
“爸,您一个人咋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可别把您累着了。”
“哎呀,这点小活算个啥?且比种地轻松多了。”
我看厨房里真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乖乖回到北屋客厅坐着了。看着公公弓着腰忙里忙外的身影,我的鼻子又酸了。公公比我爸爸还大一岁,我爸早早地走了,公公还能给我们做饭,看来人的命运真的不会相同,真的就像妈妈说的,各人有各命,谁也别和谁比,人与人貌似没有什么可比性。
公公的家这边,现在已经成为著名旅游景点,每到节假日,来这边旅游的车都会很多,我们每次回家,都是一举两得,既欣赏了沿途美景,又看望了老人。
今年的十一假期,美中不足的是,天公不作美,三号那天突然急剧降温,又让人们体验了一把直接从半截袖到羽绒服的酸爽。
天气的温度可以降,但爱的温度永远不会降。就在我们从老家回来的那天晚上,路上的一对父女,再次让我热泪盈眶。对面走过来一高一矮两个人,男人穿着白色短袖体恤衫,弯着腰用两只大长胳膊揽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身上套着一件灰色又肥又大的夹克外套,外套的下摆一直垂到孩子的脚面,只露出两只白粉色的运动鞋。这一看就是爸爸怕女儿冷,把外套穿在了孩子身上。当我与他们擦肩而过时,我看到爸爸的光手臂上起了一层麻棱棱的鸡皮疙瘩。
我相信,这就是父亲应该有的样子,因为,我的父亲也曾经有过。
这个假期很快过完了,明天又将恢复之前平凡而忙碌的日子,上班,下班,回家,吃饭,遛弯,睡觉,对了,还有简书,推文,写文,点赞,日更,组织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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