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河流孕育而出的文明并未使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平衡。一部分人出生在钢铁和水泥筑起的城市森林里,他们被动地感受到时代发展的潮流,哪怕囿于高山和河流,童年的记忆与破败的街道相依存,每一个人都是被皮囊封印起来的肉体,都是一个小小的宇宙。
个体都是漫长时间之中衍生的艺术品,都有自己独特的质地,每个人都有自己隐秘的情感。并非所有人都要出示爱的铭牌,并不只有爱,在社会的钝感力麻木我们以前,每个人都具有成长的能力。
而在我眼里,这种成长的能力不是在失去和失望之中变得无所谓的态度,相反地,我们仍不知悔改,毫无保留地付出,勇往直前地争取。生活是一场烟花,高空之下人头攒动,我们无法只做最孤立的一个,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然而每一次别离和失去所带来的冲击和疼痛并没有因为曾几何时经历而得到压制和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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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成分依旧影响着我们的思想。没有谁做到不去思考,也许换一种方式的表达也就意味着长大。
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一些隐秘的情绪,大家都不是提线木偶,也许我们未曾表露未曾意识到它们真切的存在于我们脑海之中。有些时候甚至要去逃避去封锁,因为在社会属性之中它们与被圣光笼罩和歌颂的爱不同,它们更像是黑夜里冰冷的星星,而此刻我们的心是一汪深寂的湖水,它们眼看着就要陨落其中紧接着消溶。
这些是人与人之间最直白的欲望和目的。记得电影《东邪西毒》里有这么一段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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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我遇上一个人,送给我一坛酒,她说那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可以叫你忘掉以前做过的任何事。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她说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掉,以后的每一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你说这有多开心。”
人类渴望重新开始的念想从未熄灭,尽管无数个终结堆在我们的脚上,最终还是要踏出那一步。因为心永远对前方保持怀疑,想知道海底是什么,沙漠的尽头是不是还是砂砾,山的那边会不会再遇到那样的人。
于是我们一边恋恋不舍地告别,一边锲而不舍地追求。我们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重新拾起。仿佛遵循无数个往返之后,就能看透就能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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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说,年少不听李宗盛,听懂已是不惑年。这个不知道何时说上那么几句的音乐匠人似乎总有一种细细揣摩心思的魔力,声音所达之处的受众像极了他亲手取木、打磨、剖光、蒙板、结弦、入漆而成的一把木吉他,每一把都有不同的纹理和音色,或浑厚或清扬。
每个人尚在经历着经常面对死亡、失去、压抑、庸碌的大同小异的人生。也曾有稚嫩的笔迹写着如风往事,也乐此不疲的经历着漂洋过海去探望去亲近的路途。当然,所念之人不是黄河,也不必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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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入着,寻找着,在飘着柳絮的春天遇见,于落满霜雪的冬日暂别。始终在渴求一种拥护和寄托。在无数个四下无人的时刻,安静地写字、绘画、听歌,这个世界的张力在漫漫长夜里达到零界点。此刻的我们安静而温柔,开始面对自己,面对那个偶尔失落彷徨却不愿意就此放弃的自己。
生而为人就是以高级动物的灵性抵抗着这个世界投影的无力感,冷静地拥有爱的能力,以此代替对这个时代的冷漠。
我们无法重新置身那些枪林弹雨洞穿围墙的历史,因为地球的转动从不用情。亦无法停住今夜眼底的流星,因为它们本是过去的星辰,也不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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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只会用眼泪消毒躲在角落里害怕的发热体是自我,很多人在讲,做你自己,要去做自己。你可曾发现自己不够完美,所以我们要成为别人,成为自己艳羡的那类人,要把自己打碎重建。芸芸众生之中,有时候自己并不是独特的那一类人。强调爱自己做自己其实是一种倒退,需要放大爱的能力,提升庇护的资本,丰盈心的脉络,目标成为那一类可以由脚下走向云端的人,把自己修炼至一个更好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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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间永远先行一步的秩序里。不论现在的我们是否孤立无援,是否被误解的利刃割伤,是否被现实疯狂撕扯,被无数的忙碌包围窒息。
仍要以那些隐秘的情绪为原料,灿烂地燃烧,它每一克重的消耗代表我们正在用力地活着。
“you get lighter the more it gets dark.”
有谁能指望群星为我们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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