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妈觉得自己眼窝浅、爱掉眼泪,看个电影,想个心事,可能都会红眼眶,可是我的父母,还有共同生活几年的阿姨说我不是个爱哭的人。这让我很诧异我对自己的认知。
傻儿说:“妈妈哭过两次。”我“嗯”了一声,问什么时候。他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两次都是被我气的。”
我记得在过去的十年左右时间里,我没有被憨女气哭过,为工作哭过几次(但不是痛哭),为傻儿哭过两次(现在觉得孩子记得这些,说明心里有妈妈,好感恩)。
这么数起来,在4000个日子里,我哭得真不多。
其实,想哭,哭不出来,是件很糟糕的事情。有时候,我觉得心里憋屈。累。想找个地儿哭,比如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开车停靠路边的时候,但是环境的配合总不对路,让我觉得哭很无趣。我也尝试过配着腻歪歪的歌曲背景来哭,但是那些爱死歌很无聊。唱来唱去,都是天下人负我,这种心态很不好。搞不好,毒没排成,又吸进来一些邪毒。
释放不出来的人,容易得病。我每每看见我爸,就坚信这点。这老头,抽烟喝酒,喜好动物内脏和油腻,他解毒的方法就是猛喝茶,还有猛发脾气。每每看到他发泄后的轻松与快乐,我很佩服家人容忍他而凸显的价值。
除了发脾气这种比较损人利己的“排毒”方式,还有一种更可怕的,属于慢攻型。他们只要一抓住人,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倾吐怨气,回忆过去的苦与痛。倾听者被这种排山倒海似的进攻,往往弄得手足无措,同时,一种负面压抑的情绪像慢性毒药一样侵蚀到身体里面。倾听者的手脚渐渐发凉,心渐渐揪紧,呼吸渐渐困难。接下来,这个倒霉的中毒的倾听者,得想法去寻求自己的“排毒”方式了。
在两者之间,我属于那种强忍着和忍无可忍的类型。平日的忍耐,我借助信仰和拼命做事来平衡;实在忍无可忍了,就跳起来,说出来,同时将一年多的委屈一股脑地哭出来一次。
一年排毒一次,显得少点。我认为我今后可以略微频繁些,毕竟目前的社会环境不甚健康,人们的心情不甚好。昨天一位非常优雅的海归女士向我倾诉她被人指着骂“人渣”,她忍了,结果人家接着骂她“大便”和“狗屎”。我当时听得笑得不行。笑完后,叹气。
这是个信仰危机和道德底线受到严重冲击的时代,但是快乐地活着,很重要,所以排毒一定要适时地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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