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痛苦记忆

（十八）痛苦记忆

冰霜新星。

罗曼斯预判了主宰者的行动，用手势释放出冰霜新星之后，立刻举起法杖吟唱了个简单的法术：燃烧。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德纳修斯眯起了眼睛，火焰的力量虽然微弱，却实打实地灼烧着他的灵魂，这激怒了主宰者。

“从来没有噬渊行者敢如此反抗我！”德纳修斯的脸上出现了狰狞的表情，“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极快速度的吟唱让罗曼斯措手不及——他被主宰者下了诅咒，无时无刻不提醒他曾经犯过的错误，对于他的施法进行了格外的干扰。

尝试净化这种诅咒，却发现毫无办法。

大法师只有努力集中精神，伺机寻觅时机反击。

“你无法躲避我的攻击。”德纳修斯对于罗曼斯的传送不屑一顾，将手掌按向了地板，暗影的能量通过地板传到了房间的各个角落，也击中了大法师。咬着牙罗曼斯没有发现半点声音，但是他知道他受了伤，很严重的内伤——掏出了一瓶活血药剂，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翻江倒海的呕吐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回忆。

收到了银月城的消息，罗曼斯不知所措——他必须告诉凯尔萨斯，他的国家、他的父亲、他的人民都遭到了屠戮。他仍然记得当时凯尔愤怒与憎恨的模样，像极了从地狱中归来的恶鬼，他居然有些怕这样的凯尔，所以他没有拦住他去找吉安娜，然后他听到了凯尔第一次向吉安娜发火，他那时候才知道，原来阿尔萨斯夺走的，不仅仅是他的国家、他的父亲、他的人民，还有他所爱的女人。

作为王储，凯尔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开始调查奎尔萨拉斯的情况，作为他最忠诚的仆从，他始终跟在王储的身后，替他遮挡来自人民的质疑——他知道这是因为王储常年不在国内引起，尽管王储只是想在达拉然与各种族法师的思想进行碰撞，但作为王储，他真的失格了。

洛瑟玛守在外面等着凯尔出来，而罗曼斯则疲惫地整理发现的线索与资料，然后他看着凯尔把阿纳斯塔里安国王的遗体放进了火焰中……凯尔没有哭，但他知道凯尔心中的痛苦。他想安慰他的主君、他的朋友，但他发现他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人民都在指望着牧羊人引领道路。

陷入痛苦的大法师，差点儿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但是他的意志并不些弱于凯尔，尤其是经过了凯尔的“背叛”之后，可心中的伤痕却无法抹平，刚刚德纳修斯无声地用暗影引发了他的痛苦，这让罗曼斯提高了警惕，他悄悄地从藏身地方出来，几乎无声地吟唱了一个咒语，火焰从地下升腾起来，灼烧到了主宰者……德纳修斯几乎是立刻就冲向了大法师的藏身方向，但罗曼斯早就利用刻画好的法阵传送走了。

“逃得了一次，还能逃得了第二次吗？”主宰者开始召唤他的仆从，这些仆从让罗曼斯的身形无处可藏，不得不先行消灭这些仆从，再想办法攻击主宰者。

主宰者的诅咒源源不断，罗曼斯十分吃力，他不得不施放出镜像，本体偷偷地传送到了德纳修斯看不到的角落里，打开了一瓶法力药剂灌了下去，消耗巨大的法力得到了稍许补充。

这样并不能击败主宰者，大法师开始思考怎么才能给予德纳修斯最后一击。

暗红色的天空，硫磺的味道，刹那回到外域的罗曼斯看着前方疲惫行进的部队，张了张嘴，想劝凯尔注意一下部队的状态，但是当他看到法力几近干涸的王储时，闭上了嘴色，反而是劝导凯尔补弃一些活力药剂——作为牧羊人，凯尔不能倒下。

“这些要留给那些法师。”凯尔拒绝了他的提议，“我可以通过冥想来缓解魔瘾……”

“你是牧羊人，你不能倒在这里。”罗曼斯劝导着，“你必须保持适当的法力，以免血精灵被当成棋子的命运。”

凯尔抬头看着他，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伊利丹主人不会那样做。”

“我抓住你了，噬渊行者！”德纳修斯终于找到了大法师的藏身之地，看到了被痛苦记忆困住的罗曼斯，轻轻地挥了挥手，把他扔进了天文台上，“好好在那里品尝痛苦吧！”

踏上天文台的瞬间，大法师清醒过来，他很快就从天文台的迷宫脱困，再次潜伏了起来。

“看来你需要更痛苦的记忆。”主宰者残酷地笑了。

罗曼斯告诫自己要提高警惕，但痛苦的记忆仍然侵蚀了他的大脑——那是他在奎尔丹尼斯岛上最后见到凯尔的模样。

疯狂地、胸口插着邪能宝石的王储，已经不再是他们的牧羊人，他只是燃烧军团的走狗，基尔加丹的傀儡，他对着罗曼斯喊出了——

“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风暴要塞的失败早就过去了。你们真以为我会把命运交给一个又瞎又粗野又下贱的暗夜精灵杂种？噢，显然不是，我只是利用他而已，他不过是我庞大计划的一个垫脚石！我真正的目标在这里……而且，这一次不会再被你们干扰到了！”

“凯尔萨斯·逐日者，你是奎尔萨拉斯的王储，你深爱这个国家，深爱这里的子民，你怎么忍心让恶魔占据这里？你怎么忍心把这里毁于一旦！”痛苦的诉求，无法让成为傀儡的凯尔回应，罗曼斯含着泪杀死了他的主君、他的朋友。

“你的痛苦记忆居然全部与那个不屈的罪魂有关。”德纳修斯出现在了罗曼斯的眼前，“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用凯尔萨斯来威胁你呢？反而是让雷纳索尔抢占了先机。”

大法师保持沉默，他在默念着咒语，准备给德纳修斯大帝最致命的一击，但是他发现自己被负罪锁链与罪碑捆绑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他必须用法阵逃脱，而不是用法阵来攻击。